“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贩卖私盐是违背建原律法的,私盐贩子总不会猖狂到到处炫耀自己走私盐赚了大钱吧?”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专接什么活的?”容湫无语的摇摇头,“什么活最来钱?当然是脏活,你能有幸被我救下来可得好好感谢下面那两个门派,要不是他们雇我运送私盐走镖去宏沙县,你恐怕早变成了一堆白骨。”

    “什么?你也是帮凶?”连仝的脸色更加不好。

    容湫见她并不像是普通没见识家的大少爷,从她的眼神里面更是看到了对走私盐行径的蔑视,语气冰冷许多:“连小主,这江湖可不是那么好混的,身上要是没点银子,在江湖上你恐怕一步都迈不开。世上人有世上人的门道和苦恼,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浓厚的阴冷杀气,连仝心里发怵虚下气势,这些天相处下来本来就单纯以为容湫是个浪荡子的脾性,可她真的认真起来,即使隔着一副面具,她也还是能感受到对方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

    “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你……干嘛那么较真……”

    容湫也知道她不是故意的,能说出这种话,她是真没见识,也不能与一个毛头小子斤斤计较,但还是好心劝了她一句:“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贩卖私盐确实不是好行当,有些私盐贩子坐地起价也曾逼死过很多平民百姓。可如今昏君当道,官府垄断盐行之后所干的事不比私盐贩子好多少。相反有些私盐贩子的钱是拿来给贫穷百姓救命的,而官道上来的,全部进了那些贪官污吏和昏庸皇帝的嘴。

    矍冠华出关的事在润春居已经传开,因为几年都不来雪雾山的矍冠华,这次带着他新创出来的十七秘剑来到了羽霖殿,将心法口诀和招式都记载纸上交给肇思靖。

    而容敏煜则是因为擂台将要在今天开始,便也一道同行和矍冠华来到雪雾山,矍冠华在与肇思靖寒暄时,她便一人独坐在后院的芳草水榭抚琴。

    那里的琴是肇思靖的娘子放置的,没有规定谁不可以碰,容敏煜便着手抚琴意在消磨无聊虚时,可谁知琴声中她注入了太多的情绪进去,越弹她便越是不能停下,原先闭着的双目也睁开,由原先的慵懒变得浓烈。

    琴声悠扬,时而低叹婉转,道不尽抚琴之人心中所思。

    师姐不会抚琴,却爱听他人抚琴,她便学了如何抚琴。

    但听琴的人消失了八年,她的琴技不断在进步,师姐哪怕只是回来听一听琴也好。

    一曲终,却来不及收回心中的相思,被一声声掌声所惊扰,她挑着眉,看一眼来人。

    是掌门夫人。

    “敏煜见过掌门夫人,刚才,献丑了。”

    “快别多礼。”夫人连忙将容敏煜的师礼阻拦,“这琴原本就是给爱音律之人所抚,你方才的琴技声声有情,技法高超,怎得一个丑字出来?”

    容敏煜笑笑:“多谢夫人谬赞。”

    “只是……”掌门夫人犹豫一二,不知当讲不当讲,但看容敏煜也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便说出心中疑虑,“我方才闻你琴声,皆有相思之余韵,敏煜可是有了相思之苦?”

    掌门夫人与其他人不同,待她是真心实意的。夫人不仅在武功造诣上有所成就,也精通音律,更是不过问嫌弃她的出身,还教她抚琴,待师姐也犹如亲母。她心里敬爱着夫人,自然不会生气她的唐突过问。

    “不愧是掌门夫人,敏煜琴声中确实藏有相思,而敏煜此番下山,正也是为了寻我相思寄托之人。”

    “你要下山?”夫人只抓住这一点,并不好奇她口中的相思之人,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一息清幽之地,留给梦里的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