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后的第二天,弗兰克·丘吉尔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海伯里,理由是舅妈丘吉尔夫人又生病了,他不得不赶到那位脾气不好的夫人身边照顾她并安慰她。

    丘吉尔的突然离开,令海伯里的左邻右舍感到非常扫兴,人们都不太相信丘吉尔夫人会病得这样“巧合”。

    “每次丘吉尔先生打算来看望父亲,她就必然病歪歪的,这实在是不能不让人多想。”

    就在大家暗地里谴责丘吉尔夫人装病这件事的时候,简·费尔法克斯却真的生病了。

    “肯定是聚会那天晚上吹了冷风,”贝茨小姐在同旁人谈起外甥女的病情时,有些自责地说道,“出门的时候,我忘了披围巾,简就把她的斗篷让给了我。唉,我原本以为坐在马车上不会冷,却没想到离开哈特费尔德宅的第二天,简就有些不舒服,紧接着,她就病倒了。”

    “佩里医生怎么说?”

    “哦,他说简确实有些着凉了,而且情绪不太高。根据他的多年行医经验,简应该是受惊了,需要静养几天。”

    “受惊了?上帝呀,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贝茨小姐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

    埃尔顿夫人眼睛一亮,低声猜测:

    “莫非是因为那架钢琴的缘故?”

    这个猜测立刻引起了一些人的兴趣。

    就在前些日子,简·费尔法克斯小姐收到了一架昂贵的新钢琴,但送礼物的人却没有留下姓名,表现得十分神秘。所以,海伯里的居民们都在琢磨,到底是谁为那架钢琴付了账单。

    “收到那样可心贵重的礼物,不应该是惊喜吗?怎么还会受到惊吓?”戈达德太太搭腔。

    埃尔顿夫人眉飞色舞地分析道:

    “如果知道赠送人是谁的话,那确实是一件非常贴心珍贵的礼物。不过,那位送钢琴给费尔法克斯小姐的人没有留下署名,就这样把礼物寄到了海伯里,多让人吃惊呀?一位未婚女性收到这样来历不明的礼物,肯定要多思多想的。如果再联想到一些让人感到害怕的可能性,必然就要受惊了。”

    “原来如此。”

    头脑简单的贝茨小姐点了点头,她没有听出埃尔顿夫人话里藏着的某些深意,只顾着担忧外甥女的健康情况。

    “多谢你提醒,埃尔顿夫人。回去后,我得好好劝一劝简,不能因为胡思乱想就辜负了那位送礼物之人的善意。”

    说完这话,贝茨小姐就匆匆离开了。

    剩下的几位夫人太太见贝茨小姐走远了,都纷纷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听他们说,钢琴可能是迪克逊先生送的。”

    “迪克逊先生?那不是坎贝尔上校的女婿吗?简和坎贝尔小姐,哦,不,是迪克逊夫人一同长大,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