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36年4月20日,北境天将军冷鸢伏法,由长安中央予以审判,剥夺军功,剥夺将衔,剥夺国籍,剥夺一切荣耀头衔,永久驱逐出境,流放至极北之地。

    以极北危机的地下基地为旧址,审判议会将其改造成了流放地,出于最后的“仁慈”,r派遣专人驻守于此,为冷鸢提供一切衣食保障,但也仅此而已,一旦冷鸢擅自踏出流放地半步,触发警报,r便会引爆她脖子里的那颗子弹。

    冷鸢将在这里关到黑,关到死。

    冷鸢被驱逐流放之日,万民欢呼犹如苍天雷鸣,百姓闻之无不拍手称快,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身披赤血旗的平民,他们带着亲朋好友包围主街道,脸上充斥着满满的解恨之色,用提前准备好的垃圾和汙泥狂砸囚车,好似狂风暴雨,异口同声地呼喊着:“国贼鸢!不得生!”

    冷鸢被流放之后,北境势力的主心骨消失,再加上破虏将军洛忧出于某种外界未知的原因归服长安中央,剩下的北境势力自然军心涣散。

    崩坏36年6月,彻底收服洛忧的不死军后,诺亚方舟号于西域降落,审判议会倾巢出动了豺狼,黄昏,天启三大等级的全部审判者,在这些凶悍进化者的帮助下,长安中央短时间就收回了西域的控制权,并统一所有愿意回归的城市,最终掀起了浩浩荡荡的“第四次北伐战争”。

    这场战争很漫长,实在太漫长了,纵使失去了冷鸢的指挥,那也是700万遗军,700万啊

    第四次北伐战争的持续时间和惨烈程度远超每一个人的设想,甚至超越了崩坏元年以来赤血帝国经历过的所有战争,近千万人直接或间接地死在战争中,燃烧的装甲与城市散发着刺激呼吸道的黑烟,犹如黑云摧城般遮天蔽月,空气中永远充斥着血的味道,一连几天的全境暴雨将土地染得猩红,惨烈的战场上到处都是醉生梦死的乌鸦。

    至于这场战争的结果,自然毫无疑问,在以奥菲莉亚为首的审判者以及洛忧亲率的不死军联合绞杀下,北境势力被彻底击溃,飘扬的飞鸢鹰旗一面接一面倒下,被血染红的赤血旗犹如火龙般席捲过境,夺回了曾经的国土。

    对于这场战争的全貌,任何生动的文字或游吟曲目都难以描述,而在惜字如金的史书上,第四次北伐战争留下了血淋淋的十个字:七年平北境,三载定江南。

    崩坏46年,击溃北境势力并全面收复国土后,为更好地进行重建工作,长安中央对首都进行了迁移,从贫瘠的西域长安牵往北境王都,坐镇帝国中心,全面开展重建工作。

    迁都完成之日,以岳润生大元帅和柳扶苏上将为首,王都中央向赤血帝国全境颁布了影响深远的“灭鹰令”。

    即日起,全面裁撤鹰旗幡,鹰旗军三个字于帝国军系中除名,持有鹰旗皆为非法,身穿鹰旗军装皆为非法,崇尚鹰旗领袖皆为非法,宣扬鹰派思想皆为非法,所有试图复兴鹰旗的行为皆为非法,与此同时,鹰旗世界被列入了封禁名单,任何形式的吟唱,改编,撰写皆为非法,此令永久生效,直至鹰旗的最后一抹火苗被消灭,胆敢违背灭鹰令者将交由宪兵队重刑审处。

    在灭鹰令颁布后,除了意识形态上的强制管控,王都中央在政治上也有了大动作。x

    长达十年的第四次北伐战争中,700万北境军队阵亡了约140万人,超过270万人受到了不可逆的致残损伤,对于这些伤兵,王都中央展现了仁慈,对他们予以生活上的扶持和优待。

    而剩下那约莫300万的士兵里,有些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在严格的政审中,那些服役军龄较短的北境士兵,尤其是那些还没资格穿上鹰旗军装的士兵自然被放过了,最多是档案里记录一下有投敌行为,留下了一些政治汙点,但只要后面尽心为国家服务,积极投入重建工作,这种汙点基本都会被消掉。

    这些士兵本质上比较好控制,因为有很多人投身军旅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冷鸢倒了他们也不会说誓死不降,不过是换个地方吃饭罢了。

    但那些真正的鹰旗军士兵,尤其是在鹰旗军本部服役超过三年以上的士兵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们陷入了此生最黑暗的低谷。

    这一类鹰旗军士兵数量超过80万,没有任何监狱能关下这么多犯人,也不可能像前一类士兵那样把他们全部释放,因为这些人和鹰旗军藕断丝连,根深蒂固,说是冷鸢的“亲兵”也不为过,加在一起是非常可怕的力量,很有可能再后续时日中做出危害国家安全的事。

    最终,等待他们的劳动改造。

    80万鹰旗军士兵被流放至大漠边疆,也就是长安以西,靠近弃誓者旧国境的位置,也是前任大元帅规划的“欧亚走廊”的地方。

    在那片偏远贫瘠的土地,这些士兵会变成免费的劳动力,他们需要砍木头,运输,修建铁路,以完成石油资源对境内的运输,以及和十字教会展开的粮食贸易,这些人每天劳动时间会超过12个小时,而回馈他们的是掺杂着木屑的粗粮,破烂的布衣,以及漏风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