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蛇听后一惊,诚惶诚恐地说:“鬼哥啊,我可就剩下死囚营那点生意了,手下还有一百多号人跟我吃饭,要是死囚营那边货送不进去,手下兄弟喂不饱,他们非得撕了我。”

    阿鬼漫不经心地说:“哎呀,小老弟,说是这么说,但是你的货里没有白面,你让死囚营那边等着嗑药的人怎么办?”

    老蛇咬紧牙关,重重地说:“我今天就派人再去运一波,豁出小命也要运进来!”

    “老弟啊,别想了,我在双圣周偷运了一大批货进来,鹰旗军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到处严打,别说你,就是再让我送一次,我的人都进不来。”阿鬼假装有些无奈,兔死狐悲地靠在了沙发上,看着脸色铁青的老蛇说,“你如果不把渠道分给我,别说别人,第一个忍不住的就是死囚营里那帮瘾君子,到时候毒瘾一犯,你信不信?他们能把你分尸!”

    老蛇捏紧了拳头,沉声说:“我可以撑住!”

    “你可以撑住,有些人撑不住啊。”阿鬼在空中击掌三声,一个眼神飘忽,瘦如干柴的男人被带了出来。

    老蛇看到这个人,顿时一惊,这不是自己的副手吗?他疑惑道:“小六子?”

    就在老蛇疑惑时,阿鬼拿出了一样让他窒息的东西,一份牛皮纸合同,底部盖着老蛇商队的刻章,最重要的是,老蛇不记得自己签过这份东西。

    “这份合同上呢,同意你们的商队撤出死囚营,将商业渠道转移给我们。”阿鬼将合同在老蛇面前晃了晃,笑道,“喏,看看,白纸黑字,加一个大大的印章,还画了押。”

    老蛇愣了许久,突然扑过去,想把合同抢过来撕碎,吞入肚中,然而阿鬼早有防备,游刃有余地一收,让老蛇扑了个空,身边的手下也过去将其架起,按回了原来的座位。

    老蛇一边挣扎,狰狞着脸盯着眼神飘忽的小六子,嘶吼道:“草!我就说前两天晚上怎么迷迷糊糊睡着了!六子,我待你不薄!当年你在路边快饿死了,是我收留你,给你吃饭治病,把你养这么大,还认你做干儿子!你他妈给我下药?你就这么报答我!”

    小六子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重重吸了一下,做了个犯毒瘾的标志性动作,随即将目光移向了旁边,不看老蛇。

    阿鬼慢悠悠地将合同收起,玩味地笑道:“老蛇,你我都是道上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弄不懂?那些没药磕的瘾君子,哪里还算是人,就是一头头畜生,什么事干不出来?”

    阿鬼没有理会老蛇对小六子的唾骂,拿出另一份合同,自顾自说道:“老蛇,我也不是那么绝情的人,不会把你往绝路上逼,这里是一份新合同。你呢,上面盖个章,画个押,把商队的渠道连同人手一起卖给我!我呢,送你一套靠山的房子,好吃好喝伺候着!有兴致的话,我还把桃色巷的生意送给你,每天有那么多美女看,你说多爽?对不对。”

    商队是老蛇打拼了一辈子的资产,那可都是用自己的血和命换来的,如果是经营不善被人收购,或者遭到官方剿灭,老蛇都会认命,可他无法接受被人背叛,落得这么个结局!

    从一个商队老板,一夜之间沦落成桃色巷的龟公?绝不!

    眼看老蛇拼了老命在挣扎,死活不配合,老鬼有些不耐烦了,他打了个响指,两个强壮的手下会意,上去砰砰两拳给老蛇打得口鼻出血。

    老蛇鼻梁被打断了,本来身体也不好,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

    一个侍从准备抓过老蛇的手画押,可谁知老蛇使出吃奶的劲,一口咬在了侍从手上,像鳌鳖一样死咬不松手,直到在对方的惨叫下咬下一块肉。

    “老蛇啊,和气生财,你这么反抗有什么意义呢?”眼看手下这么半天都折腾不好,老鬼的脸上开始明显不悦,他喝了一口香槟,打了个响指,“怎么画押不是画,把他手剁下来吧。”

    那名被咬下一块肉的侍从抓起桌上的一把刀,凶恶着脸在老蛇面前比划了一下,瞄准了他的手掌根部。

    老蛇气力已衰,手被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当刀光映入眼中,他只能恐惧又不甘地喊着:“啊啊!!”

    就在大刀即将剁掉老蛇的手时,门外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