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城血案后的一周,赤血帝国鹰旗军中将洪武被送上军事法庭,证据链上非常充分,他本人也没有上诉否认罪名,后经审判,因其杀人情节极其恶劣,最后行刑时并未执行传统的枪决,而是枭首。

    为国效力几十载的将军扛过了崩坏元年的灾难,历经了崩坏3年的耻辱,参与了崩坏7年的北伐,投身于崩坏15年的血战与重建,最后没有死在战争中,而是死于自己人的审判。x

    洪武的死不是一个中止,完全相反,他的死变成了某种诡异的催化剂。

    洪武死后,他手中5万余人的兵权没有归还给鹰旗军,而是以审查为由被长安中央接管。

    而后一年,佩城血案一事彻底激发了长安中央对鹰旗军的警惕,奉岳润生大元帅令,进驻北境的宪兵开启了对鹰旗军的全面政治审查,从纪律,财务,人际,品德,思想考核等各个领域全方位严审。

    懒散违纪者,查!

    账簿不净者,查!

    私通疑犯者,查!

    品德低劣者,查!

    思想不端者,查!

    一开始,宪兵们抓查的还是小兵小卒,但越往后查的人越高级,从兵卒查到尉官,从尉官查到校官,最后甚至把手摸到了将领层级,一连查了好几个将军。

    来自长安的政治高压将北境势力压得抬不起头,鹰旗军中怨声载道,人人自危,看着曾经的老战友一个一个落马,极度缺失的安全感让他们焦躁不安。

    鹰旗军王都的会议室此时显得有些乌烟瘴气,将军们此时分成了两派,一派已经是忍无可忍,请求冷鸢以强硬回应强硬,也对长安采取高压姿态。

    另一派则是主张暂避风头,不要顶风作案,更不要在这种敏感时期露出马脚,等风头过了再把这口气争回来不迟。

    一名将领站起来请示道:“上将军,长安已是欺人太甚,我等忠心护国二十载,竟遭这般对待,是可忍孰不可忍!”

    冷鸢看了过去,淡漠地问:“不忍你想干嘛”

    两个字眼冒到了将领嘴边,但在冷鸢的逼视下,他怎么也没胆说出口,最后歶一声气坐了下来。

    “都给我记住,你抱怨可以,辱骂可以,当众诅咒大元帅死全家都可以,但有些话别给我乱说。”冷鸢以凌厉的目光压制了在座了将领,随后看向了李瞬笙,问,“瞬笙,这一年来,北境产业结构转变如何”

    李瞬笙站了起来,说:“回将军,不算乐观,各地抵触情绪激烈,来自二三产业的产值下降很快,叛逃荒野的人数也在上升。但有初步成效,来自种植和畜牧业的粮食产量比去年多了20个百分点,很多工厂也愿意接受官方补贴,着手发展机械化农业设备。”

    “20个百分点还是有点少,但至少证明这件事是可以做的。”冷鸢看向了在座的鹰旗将领,真诚地说,“各位,再忍一忍,大家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要倒在这种时候,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我是对的。”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冷鸢是从来不说软话的,能让她连退两步,说明她真的很看重这件事,脾气再不好的将领此时也忍了下来,对冷鸢敬了个军礼。

    就在这时,一则全息通话请求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冷鸢看向通讯员,问:“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