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一位老太太,只见这位老太太身穿青黑色衣服,白发苍苍,脸色青白,嘴唇发紫,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我和钟大娘说道;春花,家里来客人啦,好,真好,省得你一个人在家,老是烦闷。

    子夜见老太太在说话,可钟大娘却并未应声,心里很纳闷,但出于礼貌,自己还是出声回答了一下。

    婆婆好,我叫子夜。

    哎?丫头,你在跟谁说话啊?钟大娘脸色怪怪的看着子夜。

    啊……子夜瞅着炕上的老太太,又瞅了瞅钟大娘,什么情况啊这是?

    呵呵……闺女啊!真是想不到,你竟然能看见我,还能听见我说话,可惜啊,我这儿媳妇,她看不见我,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子夜说着。

    钟大娘伸手拽了拽子夜的衣服,一脸蒙圈的看着她,子夜丫头,你刚刚是在跟谁说话?

    子夜伸手指了指炕头那个位置,钟大娘,那里有一位老婆婆,她好像管你叫春花,还说你一个人在家老是烦闷呢。

    啥啥啥……啥样的老太太啊?钟大娘脸色苍白的问着子夜。

    婆婆,为啥钟大娘看不见你啊?难道你是鬼?

    啥啥啥……有有……有鬼……碰的一声,钟大娘听到子夜说有鬼,顿时吓得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啊!子夜睁大了眼睛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钟大娘,这……这就倒了?

    哎!我说你这闺女,你还不赶紧给我儿媳妇扶起来,老太太在炕上拍着大腿急哄哄冲子夜说着。

    哦哦哦!我这就扶,子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钟大娘给扶到炕上,累得自己不停的喘着粗气。

    婆婆,你咋不去投胎呢?人死了不都得去投胎吗?

    老太太见自己的儿媳妇已经躺在炕上了,也就放心的与子夜唠起嗑来。

    唉!老太太唉声叹气起来;我是放不下我儿媳妇和孙子啊,唉!我这儿媳妇的命苦啊,摊上我们这一家子。

    当年,我家儿子刚娶上媳妇的那时候,还挺好,挺认干,也顾家,可在媳妇怀孕五个月的时候,不知怎的,竟然学会了赌。

    他先是把家里的钱,都拿出去赌了,赌输了,又想回来拿家里的东西出去卖,然后好继续赌,唉!我那儿媳妇当时就与那不成器的畜生争辩了几句,可他倒好,竟然动起手来,我那儿媳妇可是怀了五个月的身子啊!竟被打得鼻青脸肿,还好当时肚子里的孩子够结实,没掉,要不然,我们家得造多大的孽啊!

    子夜看着炕上还在昏迷的人说道;真是想不到,钟大娘还有这种遭遇,婆婆,那后来呢?您那儿子后来学好了吗?

    唉!老太太摇了摇头,没学好,要不是地契在我手里攥着,那个混账东西都得把家里的地也卖了。

    后来呀,我儿媳妇终于给我们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我那儿子竟然还在外面不回来,家里就留我与儿媳妇,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我老了,做不了啥重活,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儿媳妇出了月子,从那以后,我的身子就不行了,天天只能躺在炕上让人照顾。

    我那混账儿子,整整一年都没有回来,家里家外全是我那儿媳妇一人操持,又是照顾老的,还得照顾小的,累得不像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