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婴如今当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沈宜安过去找他的时候,他还在和旁人谈笑风生,完全把自己当成何家人一样,还招呼人家客人不必客气。

    他来南唐一共没几天,只怕这些客人对何家的了解,也比他要多。

    沈宜安直接把他拉到了一个角落里,躲避着众人的目光。

    “虽然我也想你,”燕婴压低了嗓音,微微扬起眼尾,“但是安安你也不用这样吧,我们俩大大方方的也没什么关系,没人敢说什么的。”

    沈宜安白了他一眼。

    “我觉得文薇薇不太对劲。”

    沈宜安一面说,一面往上头看去。

    郑如秩回来得太早,现在还不到拜堂的吉时,但是也马上了。

    文薇薇就站在他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沈宜安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若是错了,她就要担责任,毁人亲事那可是造孽,若是文家和郑如秩要报复她,就算是何将军也没法说什么。

    可若是她猜对了却什么也没做的话,岂不是白白叫悦儿耽误了一辈子?

    “我从她身上闻到了安胎药的味道,”沈宜安思来想去,现在这事她也只能和燕婴说,“就是那时候……你还记得吗?我的第二个孩子,为了不让楚和靖发现端倪,我喝了一些药。”

    沈宜安这么一说,燕婴就想起来了。

    那些药,还是他给沈宜安的。

    当时为了不让楚和靖发现沈宜安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那药除了安胎的药效以外,还可以减轻妊娠反应。

    那些时光,沈宜安不会忘记,那些味道,她现如今想起,也是清清楚楚。

    正常的姑娘,肯定是不会喝这种药的。

    文薇薇去边关,满打满算也不到一个月,就算是她和郑如秩第一天见面就在一起了,那二十天,也完全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文薇薇到底在隐瞒什么?

    “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燕婴问沈宜安。

    其实这事,也完全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是郑如秩自己承认和文薇薇有过,就算是来日里何意悦知道了什么,也绝对不会怪沈宜安今日没有出头。

    更何况,谁知道沈宜安是不是闻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