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才怪,刚刚是谁上药的时候疼得满头大汗啊!还逞强呢!木纸鸢心道。

    见木纸鸢一脸不相信,步生寒又解释到:“这次确实不算什么,从前母后下手可比这要重得多了,这次她还是手下留情了。”

    那得多重啊!你到底犯什么错了能让太后那般责罚你?

    木纸鸢瞪大了眼睛看向步生寒,她实在是不想张嘴说话了,便尽力将自己想要问的东西表现在脸上,步生寒读得懂那最好,读不懂那她无非就是不瞎打听了嘛。总比要让她忍着疼开口问要好。

    “因为习武。”步生寒看懂了,“母后她在嫁给父皇之前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侠女,武器就是她的一条长鞭。所以她在我小时候就叫我习武,希望我也能像她一样有一身好武功傍身。”

    “习武时总免不了磕磕碰碰,我那时又理解不了她的苦心,所以总跟她对着干,每次都会惹她生气。”

    “然后她就用鞭子抽我,每次都打得我满地打滚,身上全是伤,最重的一次,有一道鞭伤深可见骨,也是那次我昏迷了三天。三天三夜高烧不退,她就一直陪在我身边,陪了三天也哭了三天,自那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打过我。”

    “这次她又动起了鞭子,大概是真的气急了吧。”步生寒说到这里,垂下头似乎是苦笑了一声。

    木纸鸢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没想到步生寒原来还有这样的童年,她一直以为步生寒就是那种天之骄子,一出生就受尽了宠爱,先皇和太后肯定会对他百依百顺,莫说是打他,恐怕连骂一句都舍不得。

    然而今天她才知道,原来步生寒的小时候也并不是一直泡在蜜罐里的。

    而现在步生寒为了自己,先是把虎印给交出去了,后来又跟自己的母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份情是她木纸鸢怎么都还不起的。

    因为她知道,最好的报答步生寒的方法就是也给他一颗真心,可木纸鸢也知道自己的这颗真心早就被步云澜伤透了,她便是拿出来给了步生寒,那也值不回步生寒给自己的吧。

    木纸鸢有些乱了,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处理跟步生寒之间的感情,是继续这么逃避下去,还是直接面对,明明白白的告诉步生寒,自己不会喜欢上任何人,让他趁早把注意力从自己的身上转移开换到别人身上。

    如果是后者的话,木纸鸢觉得自己大概可能会收获一句:我钟意于你是我自己的事,你若是想走,我亦不会拦你。

    这真不是木纸鸢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所以才会这么想,而且她跟步生寒成亲的那天晚上,步生寒他表现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啊!

    如果步生寒日后真的这么做了,木纸鸢觉得自己的罪孽可能会更重!

    想来想去,木纸鸢都想不到什么更好的方法,最后索性也不想了,大不了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感情上实在是不能弥补步生寒,那就在别的方面补偿他,日后他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自己尽力就是了。

    “你累了?”步生寒见自己说了一堆之后,木纸鸢不但没什么反应,还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就以为她这是嫌自己说话太过无聊,以至于都开始发困了。

    木纸鸢闻言连忙摇了摇头,然后艰难的张开嘴,对着步生寒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告诉我……我会……尽力的……”

    步生寒显然是被木纸鸢这话给弄懵了,顿了顿,步生寒的嘴角带上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他点了点头应了一句,“好”。

    其实步生寒确实有事想要问问木纸鸢,他想知道太后说的昨晚有人见到木纸鸢同步云澜在一起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木纸鸢又为什么会去见步云澜?

    答案虽然显而易见,但步生寒却还是想听木纸鸢亲口说出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彻底相信。

    不过眼下木纸鸢这个样子,步生寒觉得还是日后等她伤好了之后再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