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右寒也闻到了陈温斩身上的血腥味,他眉头蹙了蹙,但他没进去。

    不一会儿,王云瑶出来了,见她急匆匆地要往医房里跑,谢右寒拉住她,问:“怎么了?”

    王云瑶跺脚:“娘娘的伤口流血了。”

    谢右寒一愣,王云瑶挣脱了他的手,一股烟地冲到医房,拽了冼弼和祝一楠,让他二人都过来给聂青婉瞧伤,他二人慌忙松开手头上的事情,纷纷提了医药箱,赶紧来了,一进到龙床就看到聂青婉躺在那里,胸口前的衣衫染了很多血,冼弼大惊失色,祝一楠仓皇地冲上去,一把扣住聂青婉的手,给她号脉。

    号完脉,他浑身的冷汗一散,七月盛暑的天,他竟感觉到了冷意。

    还好,没事。

    祝一楠松开聂青婉的手博,对她道:“我下去给你开药,再拿新纱布来,虽然受到了外力冲击,但好在这几日休养的不错,没大影响,伤口再重新包扎一下,再服一剂药,多休息,就又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了。”

    冼弼在祝一楠丢开聂青婉的手后也拿起来号了一次脉,号完,他松开手,问王云瑶:“娘娘如何会突然变成这样了?她中午还好好的。”

    王云瑶往旁边看了陈温斩一眼。

    这个时候冼弼和祝一楠才注意到室内多了个人,冼弼认识陈温斩,可祝一楠不认识。

    冼弼看到陈温斩,明显的很是惊愕。

    他看看陈温斩,又看看聂青婉,最后抿了抿唇,什么都不问。

    祝一楠不认识陈温斩,不由就多看了两眼。

    陈温斩立在那里,官袍将他那张峻冷又邪美的脸拉的十分的庄严,他的神情一片木呆,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聂青婉的身上,他似乎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看不见外界的任何人,他此刻的一片世界里面全是面前的女孩,脑中充斥的全是她刚喊他的那一句小刀子,然后万马奔腾而过的就是他一箭命中她心口的场景,是她从高空坠落的场景,是她刚刚吐血倒地的场景,是她衣襟前染满鲜血的场景。

    陈温斩只觉得浑身冰凉,血液都被抽干了,他竟然......干下了如此该死之事。

    几个人的目光在陈温斩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但没有停留很长,因为冼弼要去熬药,祝一楠要去开药,还要拿纱布,拿清洗伤口的药,没时间在这里磨叽,也没时间去关注不该关注的人。

    他二人收回视线,立马下去忙该忙的事情。

    王云瑶怒瞪着陈温斩,要找他算帐,被聂青婉喊住了。

    聂青婉说:“不用管他。”

    王云瑶不甘地道:“可他伤了娘娘。”

    聂青婉道:“反正我也没事,他这会儿怕已经被后悔给凌迟了,你不用找他算帐,他自己就会给自己算帐。”

    王云瑶哼一声,收回视线,准备问一问聂青婉,刚刚发生了何事。

    可是,视线收回的瞬间,她一下子就看到了挂在陈温斩腰间的那一个荷包,她目光一惊一疑,又仔细地瞅了很久,觉得甚为熟悉,她就走过去,很近很近地看了好几眼,这才倏地一转身,望向聂青婉,指着那个荷包:“娘娘,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