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和聂青婉两个人安静地坐在桌前吃饭,吃饭的时候聂青婉问:“证据确凿吗?”

    殷玄道:“聂北查的案子,没有证据不确凿的。”

    聂青婉道:“也是。”

    殷玄看她一眼,问:“你有什么话要跟朕说吗?”

    聂青婉想都不想,摇头:“没有。”

    殷玄垂眸,什么都不问了。

    等吃完,殷玄还是亲自给她换药换纱布,只是在喝药的时候,聂青婉眉头蹙了一下,扫了一眼挂在殷玄腰间的那个荷包。

    就那么一眼,就被殷玄捕捉到了,殷玄知道,自己不主动说,她又要当作没看见了,殷玄道:“这是昨日明贵妃送朕的。”

    聂青婉道:“很好看。”

    殷玄道:“朕没有看过别人缝的,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看,婉婉会缝吗?”

    聂青婉正准备张口说不会,殷玄又道:“爱妃原是绥晋北国的公主,这女红定然十分了得,区区一个荷包,定然难不倒爱妃,那不如爱妃也给朕缝一个吧,朕比较比较到底哪个好看。”

    聂青婉翻白眼:“我女工不好。”

    殷玄笑道:“你不缝,朕怎么知道好还是不好?再说了,好还是不好,是朕说的,不是你说的。”

    聂青婉道:“你已经戴了一个了,没必要再弄第二个。”

    殷玄道:“衣服都还要每日换呢,更何况荷包了,朕有得挑,才能有得换,就这一个,想换也没得换。”

    聂青婉淡声道:“你后宫女人那么多,想要不能让她们缝?你只要开口,她们都乐意。”

    殷玄道:“她们想缝,也得让朕乐意开口,还得让朕乐意戴才行,就这么说定了,反正你养病也闲着,正好晋东王妃这几日都会进宫,你不会的,可以请教她,让她教你,朕就不信,晋东王妃连一个荷包都不会绣。”

    聂青婉嘟了嘟嘴,倒没说什么了,只是瞅着他腰间的荷包,再吞着碗中的药,就觉得药越发的苦了,这个时候也越发的想念任吉了。

    如果任吉在身边就好了,她可以抱着他撒娇,让他给她讲故事,还能让他带她飞到高空中,坐在树上,看宫外的车水马龙。

    想着,脸上的所有情绪就都淡了下来,神采奕奕的眼也失去了光彩,喝完药她就恹恹地躺回到床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仔细看去,竟有几分要哭出来的委屈。

    殷玄吓了一大跳,连忙把药碗搁下,抱住她,扳过她的脸,看向她的眼睛。

    见她眼底微红,薄泪轻淌,他的心狠狠地揪起,轻哄道:“你不想缝就不缝了,朕没有强迫你,不哭。”

    殷玄有些手足无措,又责备自己为什么非要让她缝荷包,非要惹她不高兴,他低头吻着她的眼睛,声音闷闷而生疼:“不哭,婉婉,朕只想让你快乐,只想让你高兴,你不愿意缝就不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