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宸想了想,开口说:“婉贵妃的性子极好,跟我们西苑的几个小主都很合得来,而且,她非常爱打牌呢!”

    说到打牌,李玉宸就非常起劲:“虽然这个婉贵妃是晋东之地的遗臣郡主,可她对大殷帝国宫内所玩的牌九却份外熟悉,哦,应该说她很聪明,看我们玩了几把就会了,而且,技术非常好,我们西苑的几个小主都玩不过她。”

    王芬玉忍不住白她一眼:“你真是成了牌迷!”

    李玉宸笑道:“在后宫那种地方,若是不找个乐子解闷,那我得被憋成抑郁,哪可能还这么安安稳稳坐你面前,开怀地跟你正常聊天啊。”

    王芬玉一噎,却又无端的在内心里一疼,虽说很多女子都想进宫,都想封妃,都想获宠,都想母仪天下,可并不是所有女子都受得住那样的寂寞,受得住那样的孤苦,受得住那样的冷清,也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愿意入宫,至少,李玉宸就不愿意,但她还是为了家人,宁可赔上自己的一生,玉芬玉从不认为自己是懦夫,可在这一点儿上面,她确实没有李玉宸勇敢,也没有李玉宸有魄力。

    王芬玉忽然沉默地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李玉宸的手。

    李玉宸看了她一眼,笑着表示自己没事,三年过去了,她也找到了自己的乐趣,虽然身在后宫之中是寂寞孤独了些,但好在西苑还有那么多小主陪她呢,如今又来了个婉贵妃,她更加不会寂寞了。

    李玉宸说完,夏谦沉默着将一筷子菜喂进嘴里,不应话,可眉色微沉,他在想什么别人都不知道,李玉宸瞅了他一眼,王芬玉也瞅了他一眼。

    夏途归想到那天被婉贵妃宣进宫的情景,还有后来他被聂北问罪,到现在皇上因为婉贵妃而离开皇宫,李东楼受伤,仔细想来,似乎一切事情都因这个婉贵妃而起,御辇出事是因为她,聂北出山是因为她,陈温斩被贬也是因为她,他被丢官也是因为她,皇上离宫也是因为她,好像什么事情都是因为她,而爹从来不关心朝中之事,却忽然问了李玉宸,婉贵妃这人怎么样。

    夏途归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问题的症结所在,他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夏谦,说道:“爹,你是怀疑......”

    话没说完,夏谦冷扫他一眼:“吃你的饭。”

    夏途归一噎,闷闷不乐地抿了一下嘴角,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垂头吃饭去了。

    二舅妈和义铭都不说话,乖乖地当透明人。

    虽然他二人也担心李东楼,但信中写了,李东楼虽然伤的重,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要花时日休养。

    李玉宸原本就觉得夏谦问那句话有些反常,如今见夏谦喝止了夏途归打算说的话,李玉宸眉梢一挑,原本也想开口问一句:“外公是觉得婉贵妃有问题?”

    可看夏谦那一脸‘谁说话谁就滚蛋’的脸色,她最终没敢问。

    王芬玉慧智兰心,自然也知道夏谦这话问的奇怪,虽然她也疑惑,但她没有开口问,她一直侍奉在夏谦身边,自然知道夏谦是什么性子的人,王芬玉眼眸转了转,说起那天去看聂青婉,聂青婉十分客气地说要来临水舍居拜望一下夏谦的事情。

    提到这个话茬,夏谦倒是极为主动地接了过去,夏谦似乎并不排斥这个婉贵妃来府上看他,还问王芬玉:“说了什么时候来吗?”

    王芬玉笑道:“没说时间,但我想应该今天会来吧,前日说的,搁了一个昨日,今日应该会来,总不会搁太久,府上我都打点好了,也收拾了一间可以临时休息的房屋。”

    夏谦点点头,脸色似乎好了那么一些,但却不再说这个话题,提起筷子,说道:“吃饭吧。”

    王芬玉于是也不多言了,安静地吃饭。

    可是,刚吃完饭,正跟二舅妈一起收拾桌子,门又被敲响了,义铭去开的门,开了门,见谢包丞站在门外,义铭松开手,冲谢包丞拱了个手礼,笑道:“谢公子,这么早?”

    谢包丞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