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婉贵妃是寻常人还好,可她不是寻常人,她是太后。

    随海着实为拓拔明烟忧心,听了殷玄的话后就冲着拓拔明烟把今日素荷干的不要命的事儿给说了出来。

    这么一说,拓拔明烟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聂青婉也明白了,一旁站着的红栾和浣东浣西也全都明白了。

    红栾想的是,素荷怎么就这么大胆呢!

    浣东和浣西想的是,素荷竟然敢鼓动李公谨去谏言皇上,不让皇上封自家娘娘为后!真是死不足惜!哼,早死早超生吧。

    拓拔明烟听的目瞪口呆,身子微微往后踉跄了一下,震惊的语气说:“我不知道素荷竟会干下这种事情。”

    殷玄说:“你现在知道了。”

    拓拔明烟垂了垂眼,明显的底气不足了,她原本是雄纠纠气昂昂的来的,可如今,她还有什么颜面跟皇上对峙呢?原本素荷就是戴罪之身,如今又犯下此等大罪,她就是想诘问一句也不可能了。

    拓拔明烟憋屈地咽下悲痛之气,冲着殷玄福了一个礼,失魂落魄地走了。

    无缘无故失去了一个心腹,却半句讨问的话都不能说,不能说就算了,还得感恩戴德,谢皇上不连罪她,这让拓拔明烟越发悲痛难过,回去后一蹶不振,躺在床上默默流泪。

    红栾也红着眼框,以往事事都有素荷商议,如今少一个人,她也觉得极为痛苦。

    虽说红栾跟素荷并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亲姐妹,可到底二人一同伺候拓拔明烟多年,早已形同姐妹,如今素荷被处死了,红栾怎么可能不伤心?

    她也很伤心,可她不能表现出伤心,免得让娘娘更难过。

    她身为奴婢,在主子伤心难过的时候就该陪着劝着。

    红栾勉力用帕子擦掉眼角边缘的眼泪,强颜欢笑地劝着拓拔明烟。

    拓拔明烟知道红栾也难过,可她为了她,如此隐忍,这让拓拔明烟越发的心痛,她伸手握住红栾的手,强打起精神说:“还没吃晚饭呢,咱们吃饭吧。”

    红栾通红着眼睛,哽咽着道:“奴婢下去传膳。”

    拓拔明烟点头:“嗯。”

    红栾站起身,又用帕子擦着眼睛,走出两步,她将帕子收起来,又回过头,冲坐在床沿上的拓拔明烟说:“奴婢再叫个人进来陪着娘娘。”

    拓拔明烟说:“不用了,我一个人没事。”

    红栾看着拓拔明烟,想着她这会儿大概也不想旁人进来打扰她,索性也不说了,抓紧时间去厨房通知,再抓紧时间过来。

    等晚饭摆了进来,拓拔明烟喊着红栾坐着一块儿吃。

    红栾没拒绝,她知道这个时候娘娘需要她的陪伴,而她也需要娘娘的陪伴,于是主仆俩人就坐在一张桌子前吃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