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雯就这么走了,剩下几人不由面面相觑起来。

    片刻,薛昌韫一击掌心,急忙冲徐妙言吩咐道:“快快,你快追上去——这一回去必得问的,她正在气头上,可别冲撞了父皇!”

    徐妙言也知道轻重,答应了一声连忙循着薛雯的方向去了。

    她刚一走,剩下薛昌韫转念一想“嗐,那徐氏也不是什么擅周全会说话的人,我也是傻了,怎么倒把她派去了”——得,还是我去吧。

    他这火也没消下去呢,也没和沈尧说一句半句话,就前后脚的也追过去了。

    谁成想,倒是多此一举了···薛昌韫还未跑到地方呢,就听号角声响——鸣金收“兵”了······

    薛雯还没有她四皇兄想的那么没出息。

    ——她快马加鞭一路跑到了小春台,面色如常仍是个笑模样。

    皇上见她忽然回来果然疑惑,招她问道:“还未结束,你怎么自个儿回来了?可是受了伤?”

    薛雯先依矩行礼,起身后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狡黠笑道:“不得赢了!儿臣不比了不比了,今儿运气差得很,端了兔子窝了净是兔子!求父皇下令鸣金。”

    皇上闻言抚掌大笑,指着她道:“好你个薛阿匪,回回都给朕闹妖蛾子?”

    一面责怪,一面果然命人吹号,顺了她的意。

    明威将军常斌见状,在旁凑趣儿道:“殿下何不高坐,同臣等共作评判且不更妙?”

    一旁自有那识趣儿的连忙让出座位来,摆放的、奉茶的,好折腾了一番,薛雯打蛇随棍上,果然一屁股坐下了,笑道:“将军所言甚是,正该如此,这即是不战而胜了。”

    说的促狭,一时连皇上在内,左近文武都笑了起来。

    谈笑间,其余几个人也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薛昌辉见那薛雯翘着脚坐于高台之上闲闲吃茶,直觉便是有异,眯起眼睛正想呛她,却忽然余光里瞧见了薛昌韫和其侧妃徐氏正杀鸡抹脖子似的,没命地冲自己使眼色,满腹狐疑也只得暂时忍下了。

    与此同时,两个小太监上前清点猎物,谁知一算之下,竟还是薛雯他们胜了···可见运气不好的就只有薛昌韫兄妹,谢自安和王贲元还是满载而归了的。

    因胜了,那薛雯不知何时又从台上下来了,正站在人群中没事儿人一样与文渺烟说笑,皇上也不拆穿她,只是与常斌相视一笑,宠溺地摇了摇头。

    既然胜负已分,正要说赏赐的事,却此时沈尧忽然出列跪下,叩首道:“皇上,臣有罪。”

    这可算是突发情况,皇上没反应过来之际先去看薛雯,却已经只能看见一个远远离去的后脑勺了,再略一思索,自然也知道薛雯突然回来不是像她说的那么简单是“怕输了”,略收敛了笑意,沉声命沈尧回禀。

    ——薛雯匆匆回了自己的帐子,东桥见她中途回来,忙迎上来道:“公主怎么这时回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东桥不比瑞金瑞银,薛雯自来有事也不爱同她说,兴致不高地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事,姑姑替我更衣吧。”

    东桥便也没有多想,服侍着她换了一身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