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地织要如何战胜天元,在所有听说消息的人之中,只有寥寥数人意识到这个问题才是症结所在。

    这件事竟然走到了“罪该如此”的一步。

    天气渐渐冷了。

    岳万丘让人出去打听剑魔有关的情报,许多情报纷至沓来。

    有人说剑魔来自东瀛,一舟渡来,挑战九界高手;也有人说剑魔不肯显露面目,只因为出身四宗,是四宗起了内讧,和星宗一样的前因,这种说法看似振振有词,远不如别的传闻惊悚,也就翻不起更多浪潮。

    “宗主下令,不许任何人议论此事。”归海寂涯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这几日里,大家表面上虽不多说,但是……”

    表面上不说,暗地里只会说的更厉害。

    归海寂涯相信神君很清楚,此事对仙舞剑宗毫无利益,赢了并不如何,输了更不值当,虽然他心中不相信神君会输给剑魔,却到底还是揣了一肚子疑虑而来。

    “剑魔就是南泉林隐。”岳万丘低声道。

    归海寂涯大吃一惊,道:“他不是神君对手!”

    岳万丘默然,到了关键时候,很能看出大家的关注点何在。归海寂涯回过神来,一时间哑然,震惊过了头:“为何他非要如此,难道真的如传言所说……”

    岳万丘道:“我也不知真假。”他又一次说了谎,在心底叹了口气,道:“但神君答应下来,此事没有转圜余地了。你这一阵子莫再关切此事,以免难做。”

    归海寂涯顿时露出复杂之色,又看向门外,门外一个小小的身影,还在等他。这是上次送了木牌回来的孩子,岳万丘一阵子没有关切,不知这孩子竟然没有走。

    “他父母已逝,又无处可去,只说是要谢过南泉林隐。”归海寂涯心想我自己也不知何处找人去,但见了这孩子年纪虽大了点,忠厚孝顺,心性醇厚,不如引入剑宗门墙,这一事总要问一问神君,最好再认一个师父,有人照料一二。

    “那你为何不做他师父?”岳万丘问了这一句,归海寂涯摇了摇头,道:“他一心要去道谢,也许更想拜秦师弟为师。”

    岳万丘不再纠结这一点,道:“先留在剑宗,以后再看吧。”

    归海寂涯不提此事之后,寻了个由头去了下属的门派办事。玉千城倒是有些吃惊,不免觉得师弟敖鹰也太乖觉。

    “难道他不该避一避,你对秦非明之事未免太自在了。”别人都在操心,只有神君丝毫没有担心,不顾外面风声如何。

    玉千城笑道:“若我输了,你以为如何。”

    这句话听起来不像是玩笑,岳万丘回味过来了,不由一愣。以他对玉千城的了解,绝不会输给秦非明这一战。

    但玉千城如果故意宣布自己输了,以此来了结恩怨,填补当初秦非明心底的怨恨,也不是做不出来。但这样一来,剑宗上上下下必然对这个宗主很有意见,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这一句话,就在心底兴风作浪,岳万丘不甘心如此,不由道:“你输了,那也是该当如此。”

    “这该当,可不止如此。”玉千城笑了一笑,心情甚好模样,又深深看着他:“这一战无论输赢,也不会折剑人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