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过夸了,大将军,老夫也不会拐弯抹角,难得来一趟,就有话直说了。”老太爷见机行事,知道对方有赶人的意思,自然不能拖。

    果然,老太爷话一出口,对方脸色就变了变,刚才来大厅的时候,特意传了一身盔甲,本事想震慑几分,让林家这位老太爷知难而退,这一把年纪,还替人奔波,着实有些想不开,川西势小,如何是朝廷的对手?

    不过是以卵击石,只要朝廷一声令下,攻下川西那是早晚的事,他们葛家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可这老太爷一把年纪连耍赖都用上了,葛鸿也只能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暗处,葛老将军低头暗叹一声,自家老大,不是这林横冲的对手啊,本来他们这些读书人的弯弯绕绕就比他们这些粗人多,更何况是这位,前朝的时候,行走御前之人,即便老了,当年的风采依然还在,这些年,虽然他不在朝堂,可那些本事手段不可能丢下。

    若非当年这林横冲的一句话,他险些栽个大跟头,还有这拜帖上提到的那两个字,葛老太爷手心捏着拜帖,表情几分变化,背着手没出声,打算再看看。

    这川西的事,朝廷才下的令,让他们沐阳城抽调一万精兵,配合其他几城的兵马,准备围攻川西,这林横冲这时候找上门,还能是什么事?

    可要他们葛家背叛朝廷,投奔川西,未免也不切实际了些,先听听这林横冲怎么说吧。

    大厅上,老太爷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看着不急,实在心里已经打好腹稿,记下来要说的话,一个不好,恐怕对方就要开口将他们拿下了。

    “老太爷既然有话要说,便直言便是,本将军一会还的去巡城,朝中有任务,可耽搁不得。”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林老太爷是精明人,知难而退四个字不用他提醒了吧?

    老太爷放下茶杯,起身拱手,这会不说腿脚酸疼了,“大将军,可知当今天下之势?”

    “天下之势?”莫非这老太爷今日上门是来高谈阔论的?那可是走错地方了,这是将门,不是他们读书论说的地方。

    “正是天下之势,如今就在咱们西北境外,大宛遥方兵力集结,屯兵函谷关已不是一日两日了,西南边境,更不用说了,大宛连下大夏三城,若非有漠北云老侯爷镇守,如今是什么情绪恐怕不少,都说我大夏有雄兵百万,可咱们对遥方大宛又知之多少?”

    这说的,的确没错,可是大宛和药方,不过一方小国而已,不知大夏兵多将广,就是两国联手,要想攻下大夏,也是痴人说梦吧?

    “老太爷难道还去过遥方大宛不成?”没错,他们是知之不多,可这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事,这两国,他闲暇时候也翻了下书,书中所说,不过弹丸小国,不足为惧,那西南边境,不过是一时大意,让他们得逞了而已,只是,这些又和川西有何关系?

    老太爷心中暗叹,果然,大夏对大宛遥方的认知,绝大部分人都是如此,难怪大宛和遥方有窥视大夏之行啊,井底之蛙,不知天地浩大。

    自以为兵马强装,国力强大,所以根本没将大夏和大宛放在眼里。

    带兵的将军尚且如此,更何况普通百姓和那些文人。

    “老夫此生怕是没机会去见识见识了,听闻大宛和遥方国土相连,与我大夏一样宽广,遥方人多会五行奇门之术,而大宛人则多是擅长医药之术,且不是咱们能相信的程度,两国这些年来,在兵马训练上,从未松懈过,因为他们打大夏的主意,早已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若是两国合力攻我大夏,谁又能断说结果?”

    “老太爷也说了听闻二字,这些套听途说的话,可是有动摇军心之悬了,遥方和大宛加起来能有我大夏疆土之广?什么五行奇门之术?医药之术?这些人才,咱们大夏也不乏有之,老太爷是否危言耸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听的老太爷的话,葛鸿有些不高兴了。

    老太爷并没因为对方的话而生气,捏着胡子,脸上笑容渐收,“若是从前听的这话,老夫也会和大将军一个反应,但是...老夫说的这些,是我门川西王亲眼所见,老夫也是感慨万千啊,坐在家中,不知天下究竟有多大。”

    老太爷一句话,让葛大将军和暗处的老将军都震了震,川西王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