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在大孤城期间,多次暗中派出了菌人,从地面前往温源谷中各地侦查,而羽民与雷鬼也在空中对温源谷进行了反复侦查。回报都是几次连连征战,使得尸魂军死伤惨重,国中已是兵源紧缺,好多地方都在收缩防御。”萧石竹重重地把头一点,打消了胡回最后的一丝顾虑:“奢望这个小鬼王已经穷途末路;并且他的兄弟姐妹们,也连连造反,让他应接不暇!”。

    说到此,萧石竹的眼中不禁泛起了淡淡的得意之色。

    什么南蛮鬼帝杜子仁,什么暗中统治着云梦洲的酆都大帝元婴,还有纵横东夷洲中的老鬼奢比尸,不都相继败在了他的手下。至于那个小鬼奢望,虽然他很欣赏对方的才能,但也从未畏惧过。

    “这是第一步计划;第二步是在我军拿下甘源城后,胡回立马派兵前往凤鸣谷以北,与姑射神女一起南北夹击谷中的比尸国驻军。夺取凤鸣谷后,姑射神女手下的军士从凤鸣谷进入温源谷,迅速夺取谷中以东地区。在此期间,龙驹关的守将都乌拉也会发兵,与姑射神女一起进攻温源谷以东各个城镇。”说着此话,萧石竹放下了手中光滑笔直的翠绿竹竿:“朱亥在取得黑齿国西南各城后,也要沿着温源谷以北,循序渐进的进兵,目标是温源谷北面各处关隘城镇。而羽荣也随之向东,横扫甘源城以西各城镇。”。

    他的这个计划一旦实施成功,那么九幽军顺着凤鸣谷进兵,就不会再步酆都军后尘,被尸魂军在谷中伏击了。

    温源谷中一旦战火四起,尸魂军也会顾此失彼。且甘源城一破,其他比尸国的鬼城守军也会军心动摇,鬼民随之人心溃散,一盘散沙的比尸国就更不敌虎狼之师的九幽军了。

    至于黑齿国,那种鬼国的鬼兵就是中看不中用的,在九幽军的枪炮下,只怕连死战到底的勇气都没有。

    “石决明则负责守城,负责往为前线供给粮草和物资。”顿了一顿后,萧石竹又环视着道:“诸位还有什么建议吗?”。

    “没有。”诸将认真地思索一番后,齐声答道。

    既然尸魂军实力削减,那就没必要再讨论的了。而且战略只是一个大致方向,就算是现在讨论再多,真正到了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时,他们都只能以万变应万万变,来应对所有的突发情况才行。

    “那就各自去准备吧,三日后我们同时发兵,灭了比尸国和黑齿国。记住一点,放下武器者可免一死,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希望各位不要有太多的怜悯之心,去怜悯那些死不投降的敌人。”眼中闪过一道凌厉杀气的萧石竹,摆了摆手示意诸鬼退下后,转头看向已对他行礼,准备告辞的羽荣,又道:“羽荣留一下。”。

    “诺。”在羽荣的应声中,其他鬼将行礼后转身离去。

    转眼之间,偌大的正堂上只剩下了羽荣和萧石竹两鬼,瞬间又陷入了沉静之中。

    萧石竹面带微笑地目送着其他鬼将离去后,带着羽荣走到了墙边,在挨墙而立椅子上坐下后,让羽荣也坐到了他的身旁椅子上。

    “羽荣,你弟弟羽苔的事情我深表遗憾。”萧石竹收起了笑意,面露遗憾和淡淡的悲切。

    阴风习习,从门外吹入堂中,把萧石竹身上玄袍吹得鼓了起来。屋外已经下起了滂沱大雨,一道道密集的水帘从天而降,带起了阵阵经久不息的哗啦啦的声响。

    天地之间有浓郁的阴气升腾,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阴郁。

    “弟弟羽苔,他是为了冥界的和平和九幽国的安定而战死的,他能带上泰山王一起,也算是死得光荣,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羽荣微微垂下头去,看着自己脚尖的眼中,不由得泛起了点点伤感。

    不管他说得在怎么的自豪,毕竟他弟弟羽苔都已经战死了,提到此事他难免也会心生伤感。

    萧石竹又何尝不是如此;对于羽苔这个孩子他还是很欣赏的。不但做事果断而且机灵,羽苔的牺牲,对于萧石竹来说也是沉重的悲痛,对九幽国来说也是一个损失。

    “我已下令给羽苔颁发了勋章,也在玉阙城的英烈台上给他树了碑,供后世诸鬼瞻仰。”沉默片刻的萧石竹,再次望向羽荣,顿了顿声后郑重其事地叮嘱道:“但正是如此,我希望你这次征战一定要小心谨慎,可千万不能再冒险了。”。

    语毕,萧石竹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大堂门口站定口,望着门外屋檐的密集滴水。那晶莹剔透的水珠好似接二连三散落的珍珠,落地后顿时碎成片片银花,腾起一层如烟如云的水雾。

    他之所以给羽荣调集了一百多辆飞雷车,其实也算是一种对羽荣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