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翘首,看向屋外的风雪,笑意渐浓。凌夜看着她,也转而望向风雪,本欲关上窗,此刻却作罢。

    “罢了。”柳眉托着云鬓香腮,对凌夜俏生生的笑道:“你一脸沉痛做什么。难得如此良辰美景,何不来一曲,助助兴!”

    凌夜果真取出一只洞箫,对着窗外,吹起一支曲子。

    柳眉听了一会儿,道:“洞箫虽美,却有些凄凉之意,换一个吧。”

    凌夜也依言,收了洞箫,又从乾坤戒中,取出了一架箜篌。箜篌声音清越,能奏高山流水,亦能奏飞鸟投林。

    一曲罢了,柳眉才悠悠回神,道:“想不到你不仅箫声美妙,竟连弦乐中最难的箜篌,也如此精湛。”

    凌夜道:“从来没有人这么评价过。”

    柳眉笑了:“怎么会?”

    凌夜又道:“我从不在人前奏乐。”

    “那……教你的师父呢?不会考校你吗?”柳眉更加好奇。

    凌夜道:“我都是按图索骥,胡乱自学的。”凌夜收了箜篌,又取出一张七弦古琴,随意撩拨起来。

    柳眉瞪大了眼睛。

    凌夜又道:“我十二岁之前,深居一院之中,自我识文断字后,所有时间,我都是对着诺大的书库,胡乱学些琴棋书画诗酒茶,打发时光而已。”

    柳眉讶道:“你出身凌府,修仙世家,竟至十二岁才开始修行?”

    凌夜道:“真正开始修行,是十四岁了。”

    柳眉问:“这是为何?”

    凌夜抬头看她,神色凝重了起来。

    柳眉浑身一冷,小声道:“你可以不说。”

    凌夜道:“你若想知道,说也无妨。”

    “我……”迎着他诚挚的目光,柳眉识趣的点了点头:“我……想知道……”

    “好。”凌夜顿了顿:“这个故事,有一点长,需从我出生说起。”

    “你说。你说。”柳眉讪笑着。

    凌夜这才娓娓道来:“我一出生,母亲就血崩力竭不治,而我生来便带着这双重瞳,被父亲认为是不详的妖孽,欲杀我以绝后患。莲姨拼死护我,才让我有了活着的机会。但父亲不许我修行,甚至不能习武。我被圈禁在一个小院内直到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