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咏桑看着邵青骤然转换的笑脸,有些摸不着头脑。任由他端起酒杯来碰杯,然后兀自一饮而尽,也只得敷衍的干了杯。暗暗思忖,难道是他酒劲上来了,失去了判断力。这可功亏一篑了,得下次再找个机会重来一遍。

    嬴宴山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两人对坐饮酒,收了目空术,忽略了脑海里一直催促直播的姬咏榆,将目光投向了始作俑者,柳眉。

    他问:“主人,姬咏桑这是演哪出啊?难道她真的觉得衣冠不整,披头散发的邀请邵青进她闺房喝酒,就能使邵青讨厌她?”

    姬咏榆灵魂惊呼:“天哪,姐姐竟然真的干出这种事!”

    柳眉平淡道:“她就是那么想的。”

    嬴宴山对天长呼:“这女人是不是傻?任何女子对一个男子这么做,都只会被当做勾引吧!没有男子会讨厌啊,除非奇丑无比,奇胖无比。”

    姬咏榆道:“会吗?为什么呀?”

    嬴宴山打断道:“小孩子不要听。那邵青也是呆的,竟一点不奇怪姬咏桑的突然改变,活该是一对。”又问柳眉:“主人,你是怎么知道,这两个人,情商只有那么一丁点的?”他说的一丁点,就是他所比划的,一个小拇指尖。

    柳眉一笑不语。

    姬咏榆还在追问:“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嬴宴山道:“小孩子知道太多了不好。总之,他们现在把酒言欢,好的很呢!”

    姬咏榆欢呼道:“太好了。”

    心事一搁下,姬咏榆的灵魂疲惫得再次陷入沉睡。

    柳眉俯首,看着沉睡中的苏慕白,低声自语:“这样,真的好吗?”不陷入情劫,避开一段痛苦,就真的好吗?

    嬴宴山坐在泉池边缘的青石上,道:“主人,旁人的事,你倒是有办法,自己的事,又当如何?你究竟情归何处,自己心里清楚吗?裂魂种子已经萌发,每日缩在这里画地为牢,悟道守心,也不是办法啊。”

    “这里也待不久了。”

    柳眉起身,与嬴宴山并排而坐道:“你方才看清姬咏桑的房间没有?”

    嬴宴山道:“没太注意,怎么了?”

    柳眉问:“大致印象呢,可有名贵的陈设?”

    嬴宴山回想了一番,才道:“好像并没有什么名贵的陈设,里面很简单。或者说,不像一个女子的闺房,不精致,连小茹的房间都不如呢!没有珠帘、华帐,床榻家具似乎也很普通。”

    柳眉点点头道:“这就对了。今日看族中弟子的穿着,都是旧衫,就连姬老的袍服、鞋子,都是旧的。这礁石堡,穷着呢。”

    嬴宴山道:“小姐,你怎么在意这个?或许是姬族崇尚节俭呢?”

    柳眉笑了笑,道:“衣着上崇尚节俭倒也有可能,可在法器、修为上节俭,可就不符合常理了。这里佩剑的弟子,每一个的修为都异常扎实,无一人服用过名贵的丹药,全靠自身修行,可见不是一般的穷啊。那些没有佩剑的,有些修为都到了金丹期,在其他家族,那可是足以自夸的境界了,在姬族,甚至配不起一把仙剑,你说可怜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