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说的几句闲话让几人一时间又陷入沉默,起初想着北上调查父兄之事,但是如今她连脚都没有立足,更不用说挣得一席之地。

    思及此,如瑾生出些许无奈,一种身为蝼蚁无法撼动命运之轮的无奈。

    父兄之死她阻止不了,胡廉正被蛀虫虐杀她阻止不了,现如今她连牧草和飞廉都养活不起。

    “阿瑾,不管如何,我和飞廉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陪着。”

    背过身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抬起袖子把泪擦了,刚拿下一匹布,转身就看到金玉堂大步走了进来。

    早上是一身刺目翠绿,如今午后又换了件亮眼的绯红。上好的绸缎上面用银色丝线绣了精致的回纹,腰间的玉带上扣着玉佩荷包,随着他大步而来惊险的晃动,斗篷也换成某种皮毛的裘衣,进门前解下来扔到随从手里。

    “咦?谁欺负你了?”

    如瑾眸子里还有湿意,盈盈看过来,即便是无心那股媚态也是浑然天成,金玉堂顿了一下,走到她的身侧。

    “只是风大眯了眼。”

    “我看是,风大闪了舌头。”

    金玉堂随口调侃了一句,见如瑾瞪着他便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是来与你斗嘴的,是有事情请你出马,我知道你如今身份厉害,可是我的事报酬绝对不低,你考虑一下。”

    “不必,说吧多少银钱。”

    “你……倒是爽快,十贯!”

    “五十,可以的话就带我去看尸体吧。”

    金玉堂一口水含在嘴里,好一会儿才咽下,然后说道:“你知道是什么事?”

    “多少银钱?”

    “行行行,五十就五十,现在去看尸首?那群混蛋,要不是我的消息快,这会儿尸首都被抬到焚尸的地方了。”

    如瑾点点头,倒是不急了,抚了抚衣裙坐在了榻上,说道:“得罪人了吧,不然谁敢在你的头上动土。”

    金玉堂嘲讽一笑,说道:“谁敢?多得是人敢。看样子你是不急着看尸,说吧,想知道些什么?”

    “那男子家中有什么人,他平日里的为人处世,是否结怨,最近生活可有什么变故?”

    “……这个我一时说不上来,目前只知道他叫胡朝阳,家中有妻女,住在延庆坊内。平日里什么样子,我倒是不清楚,锦玉山庄的酒楼在洛阳城大大小小有十处,南市这处我还算来的较勤,但是厨子众多,我也不可能了解那么多,你说的这些我命人去查。”

    “好,你招来他的妻子问话。现在官府仵作是否定了自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