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屋内的门被紧紧闭上,依旧还能听到里面东西摔碎。若说之前刺史强打着精神与卢忠义斗法,是因为一心想着回到长安,那么如今可谓是绝望透顶,不出两日必然得疯。

    如瑾站在门口回身看院内的刺史,肩上被硬物敲了一下。

    “看什么还不快走。”

    慕容昭越过她看了眼房门,警告的瞥了眼如瑾,跟着她往牡丹园走去。

    “大人为何跟着。”

    如果想杀人灭口,之前在屋内大可动手,此时跟着她应该不是想动手,现在的慕容昭手指只是虚搭在刀柄上,整个人肩膀自然垂着,身上的肌肉也没有紧绷,没有杀气。

    “放心,我还不至于杀一个无足轻重的草民。”

    如瑾连忙行了一礼,脸上堆起一个虚假的笑容,嘴角的梨涡只是浅浅的挂着,慕容昭瞟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往前面走去。

    院内的牡丹被糟蹋厉害,整个院子更显得苍凉,如瑾想到越王妃时不禁叹了一声,虽然一年只匆匆见上一面,但毕竟说起来还是她的名义上的母亲,听了这么一段往事,多少还是有些替他们唏嘘。

    这一方深情似海到头来却成了卢忠义的埋骨之地,也是个可怜人。

    “觉得可怜?”

    这慕容昭莫不是会读心术吧,如瑾连忙收起神情,抬眼平淡的看着慕容昭,说道:“草民虽然做的是和死尸打交道的行当,但是对生命仍有敬畏之心,卢大人用情至深,就这一点就不能全然否定其品行。”

    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慕容昭竟然生生的在面皮上扯出了一个笑容,他说道:“品行与生死有何关系,时辰到了,就该死。”

    如瑾后脖颈发凉,移开视线快步往屋内走去,说道:“草民还想多活几年,大人不必远送,我们主仆这就离开江州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记得半分,信守承诺是我袁如瑾的原则,只要出了这里的门,我们便与大人毫无瓜葛,告辞。”

    细软早就收拾好放到了门口,三人快速的将东西背在身上便出了门。

    慕容昭看着如瑾从他身侧头也不回的走开,忽然就觉得有些憋闷,“果然是个鬼宅,呆在这里就晦气的很。”

    赤一走过来正好听到“晦气”二字,摸了摸头说道:“刚刚那个丫头在骂咱们吗?”

    慕容昭这才回过神,没错,朝堂上下但凡知道他们大名的人,谁不是又怕又恨呢,只要有内卫经过的地方,似乎最常用的词就是“晦气”。

    原来他们给人的印象,就如同这森森鬼宅,埋着杀戮罪孽,见不得光。

    “启程,回长安。”

    “是!”

    如瑾他们的脚程较慢,刚出城后不久,行至官道上打算回身再看一看这江州的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