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昭不在,所有的人都好似失了主心骨一般,刘衡风唉声叹气,内卫来去匆匆,就连二柱回来都在问冷脸内卫去了哪里。

    不知不觉间,所有人对他的信赖都已扎了根。

    例竟门自协理刑部查泉氏一案,引起诸多民怨,御史弹劾都被女帝留中不发。

    来俊臣的手下本就是一群无赖恶霸,没有内卫的阅历,也没有经过受过严密的训练,心狠手辣有余手腕谋略却不足,面对隐忍蛰伏的泉氏还是略逊一筹。

    五月二十八那日,如瑾去看望来俊臣,给他置办了一桌子酒菜,庆贺生辰。

    “多谢,你竟还记得。”

    “你比我晚了正好一月,每年我都会在今日吃一碗寿面,替你祈福。”

    来俊臣他消瘦了很多,眉宇间有一股戾气,只有笑起来的时候能冲散些。如瑾看得出他的痛苦,劝道:“这么累,为何不能做个良臣,非要背负这样的名声。”

    “阿瑾,我以前以为做好人累,现在发现做个混球也累,或许再过些时日你便认不出我了。”

    “真的不能收手么?”

    来俊臣灌了口茶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如瑾站起身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帮你。”

    “不用管我了,他日,若我面目全非,你便离我远点吧,我定会伤了你的。”

    如瑾终究是没忍住,跪在他膝边哭泣,是怜惜也是自责。

    当时为何要不辞而别,为何要留下那个承诺,让他独自一个人在那个地方等候,为什么没有坚持找寻他……

    “阿瑾不哭,这就是命数,我必须得走这一遭,这是天下人欠我的。”

    “不要……”

    “我送你回去吧,日后,不要再来了。”

    来俊臣将如瑾送到猫儿巷,沉默了良久,拍了拍她的头转身离去,如瑾沉沉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转身走了几步,忽然顿住。

    地上的黑影一闪而逝……她回身看了一眼,抿了抿唇纵身一跃,便朝慕容昭的宅子掠去。

    夜晚巡逻的武侯多了两倍,所以她花了一个时辰才到了慕容昭宅子的外头。

    门上落了锁,她翻身进去,沿着青石板往后院走去,所有的屋子都黑漆漆,索性今日的月出奇的亮,她一路走到先前住过的院子,又绕到慕容昭的书房门前。

    “慕容昭你会死吗?”

    “应该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