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那串熟悉的号码,贺子羡迅速编辑好短信发出去。

    “哥,你猜我今天看到谁了?”

    消息发出去,等了大概五六分钟,对方的语气非常不耐烦:“有屁快放。”

    靠,典型的暴躁老哥。

    贺子羡轻笑,倒也没跟人卖关子,直接发了三个字过去:“小恩禾。”

    这一次贺子羡还想记个时,想试试宋越川多久回他消息,结果信息发出不到两秒,这人直接打来了电话。

    看这劲头,估计这三年的相思病,病得不轻。

    电话接通,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冬日里煨在炉火旁的一块冰,“她在哪?”

    鼻腔,口腔里都是辛辣烈酒的味道,宋越川刚结束一场饭局,被一群人灌了将近一瓶白酒,此时一半吐出来,喉咙里像是燃烧这一把火,伴随着烧灼般的刺痛感。

    贺子羡听出他声音的异常,还有周围哗啦啦的水流声,忍不住眉心微蹙:“你又去饭局了?”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宋越川拿过手边的毛巾,胡乱擦掉脸上的水渍,艰难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沉声重复了一遍:“子羡,恩禾在哪?”

    贺子羡叹了口气,淡声道:“我今天下午跟一辆车追尾,恩禾就在那辆车上。”

    “她跟她朋友在一起,我们还打了声招呼,那丫头好像比以前成熟了

    一点。”

    贺子羡语速不急不缓地补充,想起今天见到恩禾时的样子,三年不见,小姑娘不仅长大了,而且出落得比以前更好看了。

    宋越川的脊背微微弯曲着,抵着身后冰冷的墙壁,头顶上方的灯光落下来,衬得那张冷感清隽的脸苍白无血色。

    一滴晶莹的水珠顺着男人侧脸的轮廓下滑,在棱角分明的下颚低落。

    宋越川微垂着眼,薄薄的嘴唇颜色很淡,黑如鸦羽的睫毛低低的覆盖出一道阴影,幽暗深邃的瞳仁里看不出情绪。

    贺子羡说完,电话那头的人却迟迟没有回应。

    静了好半晌,直到贺子羡以为这人已经挂断,宋越川才微张开干裂的唇瓣,低声开口:“她的朋友是男是女。”

    原来他半天不说话,纠结的是这个问题???

    听出这位哥的情绪不太妙,贺子羡老老实实回答:“当然是女的啊。”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宋越川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力,竟莫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