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对你动手,我相信你也不是主动挑衅的人。”穆夜池没有让她自己提行李,而是在她走到面前的时候提起她的行李箱,上楼之前在她耳边不轻不重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江绯色不是很明白,疑惑的看了看他的背影。

    “他们都回来了,你喜欢的你不喜欢的,讨厌你的不讨厌你的,都回来了。”

    穆夜池回答了江绯色心中的疑问,倨傲背影在江绯色眼中缓慢的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孤独而冰冷。

    江绯色听到那句话里,带着穆夜池嘲讽的悲凉。

    对啊,那些人,多半是冲着老爷子的遗产而来,哪里是真的关心老爷子的身体如何,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连她,都觉得有种无法说出口的难过,更不要说穆夜池了,穆夜池很敬爱老爷子和老妇人,他一定很难过很难过吧。

    江绯色走得慢,她走上去的时候,穆夜池站在正厅大门外等她。

    见到她,他只是微微皱眉,没有说话,提着她的行李推开门。

    房间里喧闹的欢声笑语在穆夜池推开门瞬间,就像是假人,都停止了所有举止言行。

    吃东西的,说话的,微笑的,都宛如被定格了。

    画面很好笑,好笑到十分尴尬。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心知肚明穆夜池现在的眼神是冰刃,切割过正厅里刚才还很热闹的人脸上。

    老爷子生死不明,还躺在医院病床上,家里这些人却谈着八卦,命令仆人端上来好吃的好喝的侍候着,谈笑风生,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享受姿态。

    真悲哀——

    穆夜池薄唇抿得紧紧的,只有一双绿色的眼睛看死人那样扫过那些人,一声不吭,迈开长腿带江绯色从人群中间穿过去。

    跟在他身边的江绯色看得很清楚,穆夜池的嘴角,有着淡淡血色,是他咬紧牙关咬出来的血丝。

    她不知道能做什么,不知道该如何在他们本身还如此尴尬的时候跟他说说话。

    她知道,现在的穆夜池很孤独,很难过。

    没有说话的人,没有谁可以帮他分担肩膀上沉重的担子,家族里的人野心勃勃对他表里不一,盼不得他现在承受不住压力先垮掉。

    甚至,他连说真话的机会都没有,他所有的喜怒哀乐,只能一个人深深藏起来,发泄一下都做不到。

    “哟,这不是江绯色吗,回来得倒是挺准时的。”不敢招惹穆夜池,有人眼尖的发现了跟在穆夜池身边的江绯色,拿江绯色开刀发泄了。

    “还真是,刚才只注意到夜池大哥,还以为是哪个新招来的女佣呢,没想到竟然是江绯色啊。”有人接话,就有人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