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两辈子,她不说能够做到肆意顺遂,但是随着自己的心,循着自己心的方向而去,还是能做到的。

    半令……也不能这样要求她在京兆这里静静等待着。

    她与他之间的,不管是感情还是别的什么,所靠的并不是等待!

    叶绥合了合眼,再一次说道“我一定要去。”

    半年,的确并不长,她相信半令既然说出来了就一定能够回来,但是她等不及了。

    这几日每当她闭上眼,总会想起前一世他中伏而死,死时万箭穿心……

    她惊悸难安,便是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从梦中醒过来。

    她不知道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別的什么,她觉得这是某种预兆——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前世身死的事情了。

    如今反复想起,除了因为半令的确前路凶险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呢?

    叶绥不知道,她所知道的就是自己必须去到他身边!

    第二天,赵奉如常去了府中那个偏院中请安,却发觉院中已经空无一人了,只留下了一封书信。

    赵奉大惊,拿着书信匆匆去了定国公府,极力平静禀告道“国公爷,督主夫人她……离开了。”

    叶绥在书信中并无交代去了哪里,只说多谢国公府这些时日的照拂,如今有要事不得不离去了,待以后再前来拜访国公爷,云云。

    齐瞻竹看罢书信,这样说道“将偏院那里规整妥当,就当督主夫人没有在那里住过,不可露了端倪。”

    督主夫人既然离开了,必定有离开的理由。

    至于汪印那里……想来也无需他交代些什么的。

    在遥远的大雍皇城中,笼罩着一种压抑阴沉的氛围,其中以慈宁宫为最。

    “娘娘,听说皇上这几日大为震怒,已经多次召兵部尚书进宫了。陈家人……也时常进宫求见。”素真姑姑这样禀道。

    说罢,便弯腰侍立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即便是最得太后娘娘信任的姑姑,素真也不敢有半点差错。

    最近局势实在太不妙了,娘娘心情就没有好过。

    陆太后脸上倒看不出什么来,只是所靠着的软枕,已经被护甲撕得稀巴烂了,而这还是早上才换过的。

    好一会儿之后,陆太后才嗤笑了一声,道“说罢,他们都说哀家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