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闻莫前辈如此一言,四座皆惊愕不止,二十年前的桃花女侠又怎么可能是眼前的逢春阁花魁?

    就连莫宗主地位如此之高的人都张大了嘴巴,十分郑重的道:“二叔,此话不可妄言”。

    哪知莫前辈好像很有把握,脸部突然绷紧,一字一句道:“传闻江湖中有种秘法名为双修之法,修此功法者不仅可以使内力精进迅速,亦可长保容颜不老,想必二十年前的桃花女侠也是修了此秘法才能这般”。

    “双修功法”,莫宗主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这种功法他自然听过,可要他将此种秘法与桃花女侠相联系,那也是颇为为难,当年,无论是李大侠还是桃花女侠在江湖中的名声甚好,又何必去寻此等秘法,这令人如何想到。

    秦宗主也脸色微变,道:“莫前辈,双修功法的确有过传言,但见过的人寥寥无几,该如何才能断定”。

    “这还不简单”,莫前辈出手迅捷凌厉无比,如鹰爪一般的五指伸了过去,眼瞅着就要扣在花魁头顶之上,花魁深知,莫前辈自然这样说那就肯定知道一些事,如果真被他擒住,到时想脱身就难。

    可就在此时,孟凡一个猛撞,连他自己都意料不到竟可以及时挡下莫前辈这一爪,孟凡虽然现在说不出话来,看这架势势要为花魁辩解几分。

    莫前辈如何使得,他一心只想让花魁现出真面目,干脆一个后空翻,拿回铁枪,又一个前空翻,乃是莫家无影脚,莫镖师护犊之心顿起,起身一招月牙猛击,只见脚踏枪杆,枪杆猛地一颤,就连莫镖师也连着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但在适才已经一掌将孟凡推开,命令道“一一,给我看好他”。

    见莫镖师只是将孟凡这个碍事的推开,正好免去了自己的一点麻烦,也便没有去追究刚刚与自己动手之事,又提枪而上,一招直刺,这招看起来凶猛无比,直取人性命,但本质上乃是佯攻,此招之后旋风腿才是真招,因为莫前辈只想问出事实,而不是真想要人性命。

    莫前辈兵行此招,花魁也早已识破,她知道莫前辈不敢下重手,干脆一装到底,闭着眼睛什么也不做,看一看这位莫前辈究竟想做什么。

    旋风腿已到身前,莫前辈突然收招,身子也不禁后摇几步,然后再度以手为爪,扣住花魁脑门。

    这时候,花魁才知道不该这么冒险,因为当莫前辈五指扣上来时候,就觉得天晕地旋,好在原地打转了几百圈,连眼睛看周围的事物都是旋转着的,可是她心中知道,她只是站在原地一步也没有移动过。

    她觉得身体很是不适,胃内隐隐作呕,若不是调息得当,恐怕也会当场吐出,只听大厅内众人都惊诈不已叫道:“看”,花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已经注意到了大厅内众人目光都齐刷刷朝这边看来。

    这才觉得呼吸越来越不顺,胸前有如万斤巨石压着,但更让她揪心的是大厅内众人的眼神有如那日早上孟凡看她的眼神一般,心头不禁一蹙,再也不肯屈服在莫前辈之下,身子半蹲一转,双手握住莫前辈手腕,用力一推,莫前辈也并没有再多做纠缠,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就随花魁而去。

    花魁第一时间就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松垮了许多,倒在地上的侍女惊呼:“小姐”,这话说得十分心虚,因为他们不知道这时再叫小姐之名是否恰当。

    而莫前辈却道:“看来你确实是桃花女侠”,说着,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哎,何必呢?双修功法乃是以内力保容颜不败,可这只是假象,只要打乱内力运转,自然就能现出本像”。

    这些其实连花魁自己都不知道,听莫前辈如此解释,才知道刚刚莫前辈虽然招式轻松,但目的就是要打乱自己的内力运行,好让自己在大堂这么多人面前露出真面目,她忽然哈哈大笑,这一身豪气当真配得上女侠之名,“果然不愧是一眉白枪,在下佩服”。

    说时迟那时快,腰间突然抽出深红色的软鞭,这软鞭藏得极好,与身上所着衣裳完全融为一体,要不是这突然动作,在场除了几位宗主与莫前辈之外都没有人注意她腰间还有如此一根软鞭。

    既然自己是谁的事情已经暴露,花魁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一招云氏鞭法随即甩出,这鞭法如若蛟龙而出,像是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就连莫前辈也不敢硬接,只得将身子稍微一侧,躲将开去。

    花魁又连施数鞭,在一旁的几位家主看得是真真切切,花魁所用鞭法正是云氏家族家传功法,这无疑又坐实了花魁是云家人无疑。

    一鞭打得杯碗俱裂,两鞭打得桌椅开裂,大厅内本聚集了很多人,可当花魁一使此鞭,唯恐殃及自身,只往大厅内挤,莫前辈先躲闪几鞭,随后一招海中捞月,竟逼得刚刚还颇有威风的花魁差点招架不住,只见枪尖一挑,原本绷直的红鞭立刻软了下来,折成了几道波浪。

    但硬有硬的打法,软有软的招式,花魁手一横甩,鞭好像瞬间又长了几分,软了几寸,莫前辈之枪被缠住了好几圈,再加上花魁用力一扯,那枪尖离莫前辈远了几分,莫前辈一手紧紧握住枪杆,令一手反过身来托住枪杆底部,也不生拉硬扯,而是接力还力,将整枝枪送了出去。

    花魁见枪尖疾驰而来,心中暗暗叫道“不好”,一鞭钩住地上一块散掉的凳腿,“啪”的一声,凳腿立即四分五裂,整个枪尖已钉入对面的墙壁之上,好在花魁已借机躲出,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