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王氏受宠若惊,可是,她见着沈父认真教导沈清荷的模样,见着沈清荷读书写字的模样。

    她心里,便慢慢生了点别的东西出来。

    沈姑娘!"

    沈清荷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突然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她慢慢抬起头,重重叠叠的人群里,站着一个白衣男子,他面如冠玉,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沈清荷见他笑,便也回了一个笑容。

    "江公子。"

    她与江羡是在书阁认识,只不过一个是客人,一个是抄书匠。江家是城中有名的富商,做绸缎生意,最近新搭上了漕运,正计划在其他州城开分店,生意是越做越大。

    江羡更是江家长子,他人生得好,仪表堂堂,又温尔文雅,是城中无数人家想要结亲的对象。

    江羡走近了几步,走到她身边,笑道:"好巧。我陪妹妹出来逛街,沈姑娘一个人么?"

    "一个人随便走走罢了。"

    江羡见她似乎有回避之意,愣了一下,轻声问道:"上次你说的那篇字帖似乎挺有意思,可惜我找了许久,也不曾找见。想问问你,可昨日……"

    江羡顿了一下,他已知道沈清荷和书阁签订契书一事,但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他贸然去询问掌柜已经是很不妥。

    他抿了抿唇,"……不曾见到你。"

    沈清荷知道他爱书,不然也不必天天去书阁抄书,只是没想到他爱书到这个地步,便道:"是那本石刻拓文《西峡颂》吗?若是没记错,它应该是在窗边往左第二个架子上,倒数第二层。"

    江羡还要再问,被身后追来的少女打断。

    "大哥,你怎么走到这里来?我一个回头,你人就不见了。"

    这少女看着十二三岁的模样,明眸皓齿,一双眼睛活泼明亮。她身着一身嫩黄色长裙,头上的蝴蝶发饰薄如蝉翼,随着她的走动颤动,像是真的在飞舞一般。

    "抱歉,我看见了朋友。想着你还要逛一会儿,就先过来打个招呼。"

    少女这才注意到江羡身边的女子,她好奇地打量着,"这位是?"

    江羡介绍道:"是之前和你提起过的那位沈姑娘。沈姑娘,这是我家妹子。"

    沈清荷笑着对江歌略微点了点头,"你好。"

    那少女颇为欣喜,"沈姐姐好,我叫江歌。之前常听大哥提起你。"

    沈清荷笑道:"你好。我之前也常听他提及你,说你聪明又可爱,今天见了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