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不好了!"

    一位小差慌慌张张地跑进秋府。

    秋阳赋正在庭院里逗一只小巧玲珑的画眉,听到外面的叫声,不禁蹙起眉头。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做事情不要这么毛毛躁躁的,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他不满地低声呵斥。

    "小的知错了。"小差喘了口气,道:"刚、刚才宫里传来消息说,赵克大人要被派去原州宣慰,明日启程。"

    秋阳赋逗鸟的手一僵,"今天赵克是不是又去陛下面前晃悠了"

    "是,说是要处理和中书省的那件事。"

    "啪!"

    秋阳赋将鸟笼的门一摔,惊得画眉扑愣着翅膀飞起。

    "这个没用的东西,又擅自行事。"

    秋阳赋忿忿道,"牧令词是不是也在场。"

    "这......是。"小差把头又埋低了一截。

    秋阳赋冷哼了一声,他不用想就知道赵克在朝廷上是怎么被牧令词当成猴耍得团团转。

    这个牧令词表面上看起来温顺可欺,可自从这些日子和他们门下省接触以来,时时就给门下省下绊子,实在不是个善茬。

    "罢了,赵克自己作的孽,我不替他收拾破局,由着他去吧。拿点银子,派点刺客去封了那群地方官员的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供出门下省这一层。"

    "小的明白。"

    牧令词......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门下侍中放在眼里。

    秋阳赋回到书房翻开一则卷宗,指尖滑过近十年来的案例,最终停留在"梦玉坊尤媚一案"。

    不是要与我的门下省作对么,正好遂了你的愿。

    秋阳赋勾了勾嘴角,他身为门下省侍中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最后还不是得跪下来喊他声爷爷。

    这个中书令也难逃宿命。

    春初凉夜,庭院里的青石板上落了几朵芽苞泛黄的小花。

    夜里很静,远处的巷子里零星传来几声犬吠。牧令词和隗夕二人坐在树下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