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來,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李清照《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

    七点多的赫兰镇,早已被沿路的路灯以及商户的广告箱,照耀的灯火辉煌,当所谓的一线城市被雾霾,沙尘暴等恶劣的空气质量所笼罩之际,被誉为国内最后一块净土的赫兰镇,则在春暖花开之际,迎來了‘新的商机’。

    伫立在窗口前,目光晶莹的望着道路上那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仿佛熙熙攘攘与白静,格格不入般,让其无法融入这个现实中。

    浅抿着杯中的红酒,嘴里轻哼着李清照的这首《一剪梅》,他刚走,自己就已经‘六神无主’,按理说,她早就该习惯了这聚少离多的日子,但不知为什么,在所谓的‘亲情’呼唤下,内心纠结的白静,真的很想被他拥入怀中,向其倾诉着内心的彷徨。

    另一手紧握住白色的纸条,那上方的字体,熟悉且又无比陌生,熟悉的是那割不断的亲情,陌生则正是这曾让她魂牵梦绕的亲情。

    当一个女人伫立在十字路,不知该往哪里走的时候,她脑海里所窜出的那道身影,一定在她心中的含金量,最高的那一个。

    曾经的释然,如今的茫然,以及对未來的不知所措,都使得白静,深深陷入自我的纠结和彷徨中,许久之后,一饮而尽杯中的红酒,拿起打火机烧着了那张白色纸条,在晶莹的目光,望向那火焰逐渐小声之际,拿起桌角的手机,白静拨通了章怡的电话。

    “章姐吗,在酒店,沒什么事,心情有些压抑,想找个人出去走走,透透气,好,好,公园前岔口见,多穿点晚上的赫兰镇,还是有点凉。”当白静挂上电话后,脸上的笑容被痛楚所替代。

    在现如今的大环境下,特别是在赫兰镇,唯有拉着章怡出门,才会使得她的外出,不会显得那般突兀,虽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与那个生育自己的女人见面,可亲情,这割不断的情愫,还是让她‘铤而走险’的迈出了这一步。

    收拾好自己那颇显凌乱的情绪,特意去了趟卫生间补了下妆扮,最起码让白静从外表看起來,不似那般憔悴,在离开房间时,拎着自己手提包的白静,刻意打量了下包内的一切,那支看似与旁物无异的口红,被白静捏在了手中,紧抿着唇角,仅仅犹豫数分,她便轻柔的把口红拧出了头,扣动了口红尾部的那个按钮。

    做完这一切,仿佛奔跑了千米似得,可内心却突然间如释重负,咧开了苦涩的嘴角,把口红重新放回包内的白静,拉开了房门踩着高跟鞋,径直的往楼下走去。

    纳兰家内,抽着旱烟的纳兰老爷子,悠然自得的半眯着小眼,一旁的老太君少有的坐在弄堂内,叮嘱着身边的暴发户什么,站在自家老娘身边的‘暴发户’,连连点头,伴随着老太君的摆手,后者会意的退出了弄堂。

    连抽了数口,把旱烟头反着拿的纳兰老爷子,抬起了右脚,把烟袋里的烟灰磕掉,做完这一切后,随后把旱烟放在了桌角,不等他开口,老太君起身凑到了老爷子身后,为其捏着肩膀,轻声道:

    “本性不坏,更不枉我对她的宠爱。”听到这话的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反手轻拍着老太君的手面,轻声对其说道:

    “这事你也别操心了,明就是你七十大寿了,今早点休息,长空和小珊能把这事办妥当。”听到这话的老太君,笑呵呵的回答道:

    “嫌我碍眼了,你该知道,我在这里等你答应我什么。”低下头摇了摇头的老爷子,思量了少许,喃喃道:

    “看态度,态度决定一切,我只能说,这事我不会多去过问,但一些原则性问題以及底线,必须保有,这算是答应你什么了吗。”听到这话的老太君,直接收起了搭在老爷子肩膀上的双手,干巴巴的回答道:

    “老狐狸,说跟沒说一样。”说完这话,老太君就朝着门外走去,而此时的老爷子猛然站起身,轻声道:

    “咋了,今晚还住酒店,自打你孙媳妇來了,重孙女驾临后,我就失宠了,老婆娘,咱能不能不这么现实。”听到这话的老太君,怔在了原地,笑呵呵的扭过头,淡然的回答道:

    “跟重孙女比,你的档次真的不够高,晚点回來,阿丑闹夜,小珊今晚也忙,沐雪又是初为人母,不一定能哄得住。”说完这话,老太君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弄堂,留下老爷子一人干巴巴的站在弄堂内,抚摸着自己花白的寸发。

    “这都什么事吗。”

    和章怡说好的是十分钟后见面,沒有耽误的白静,本以为自己会提前到,可谁知当她赶至公园前的岔口时,腆着大肚子,披着外套的章怡,早已独自一人站在一旁的摊位前,目不转睛的紧盯着,民间艺人的手工制品。

    快步的凑到了摊位前,待到白静而至之际,微微侧头的章怡,露出了雍容的笑容,指了指坐在摊位前,正在那里编制饰品的中年妇女,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