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平底军靴,踩踏路面积水的声音,在此时落入约翰的耳中,是那般的刺耳,接踵而至的枪鸣声,更让一项以冷静著称的约翰,不禁瞬间失神。

    霎时间,侧过身,手举枪械,朝着敌手开枪的位置,连开数枪,余光瞥向不远处,那道娇小的身影,虽然一直在翻滚着身子,但积水内沾染的血迹,间接告诉着约翰,对方已经中弹。

    从未像现在这般激进过,激进到失去了一名狙击手,该有的冷静,侧翻出,用來掩挡身子的车身,连续翻滚的过程中,约翰手中的枪械,从未停滞对敌方的压制,整个人犹如高速运转的堡垒般,不顾一切的朝着龙玖所落脚的地方窜去。

    火力的压制,亦使得在连番偷袭后,失去先机的敌手,沒有了再次出手的机会,照此下去,一旦两人形成左右夹击,很可能在等不到援军时,便已经被对方绞杀,左肩的中弹,更使得这位出其不意,以一敌二的好手,身手不再像刚才那般敏捷。

    权衡利弊下,在约翰和龙玖的枪声刚刚停滞之际,突然窜出來的敌手,一脚踢开了自己前方的垃圾桶,并以此为掩体,迅速朝着巷弄的末端逃窜。

    他的动作很快,快到约翰在失神的瞬间,便已经逃逸至尾端,而此时,捂着自己右臂的龙玖,瞪大眼眸,恶狠狠的瞪着对方,一脚揣在了这名大汉的腹部。

    “枪神,你的机警和敏锐呢,如果不是你失去理智,伺机而动,他跑不掉,他跑不掉。”此时此刻,犹如一名犯了错的孩子般,低下头的约翰,不理会龙玖的埋怨,单手颤抖的想要去搀扶起对方,但却被性格泼辣的龙玖一把推开。

    “跟你这样的人做队友,是我龙玖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我对自己的身手有自信,但你貌似对自己枪法不自信。”然而,就在龙玖这番话刚落音,巷弄末端,突然传來了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两人隔着雨帘放眼望去,只见一辆车身凹进去一块的大众轿车,突然而至。

    那名仓皇而逃的敌手,顺势被车头,结结实实的撞飞数十米,在身体重重撞向路灯的铁柱后,再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车窗的玻璃,缓缓下坠,车厢内紧握着沙漠之鹰的肖胜,目光冷冽的望着那名倒地不起,但又努力撑起身子的大汉,缓缓的抬起手臂,空洞的枪口对准对方的头颅,在这一刻,肖胜的嘴角上扬数分,这样的笑容诡异且有嗜血。

    ‘砰,,’毫不留情的扣动了扳机,顿时间,刚刚还鲜活的生命,瞬间失去了头颅,车窗缓缓的关上,算不上无神论的肖胜,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十字架的手势,嘴里喃喃道:

    “天堂沒有杀戮。”嘀咕完这番话,狠踩着油门,猛打方向盘的这厮,朝着龙玖与约翰落脚的地方开去,汽车稳稳的停靠在了两人身旁,顺势拉开车门的约翰,不理会龙玖挣扎,单手抱起对方,窜上了后车厢。

    此时此刻的两人,皆以被雨水冲刷的贴身,衣襟上渗出血迹的龙玖,还在为约翰刚刚失去理智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很显然,他的不专业,使得眼前这个要强且以任务为中心的女人,心里很是不舒坦。

    大众轿车疾速离开,并未再在摩纳哥南部,有任何的耽搁,沿着城市高速,直接朝着法国驶去。

    临近安检站之际,肖胜与换了上身衣服的约翰,换了下位置,一來对方手中拥有两国的豁免证明,二來,懂得医术的肖胜,为龙玖检查一下伤口。

    波澜不惊的穿过安检站,望着身后渐行渐远的站台,肖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少有的轻松笑容。

    “你们小两口怎么了,一路上都吹鼻子瞪眼似得,合作一次,搞得跟仇人似得,任务很完美吗,你们应该高兴才对。”一项不善言语的约翰,此时露出了少有尴尬的笑容,而憋了一肚子火的龙玖,在肖胜为其检查伤势的时候,不禁喋喋不休的倒叙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眼前这个妮子,还真不像其他龙组队员,如此的不善言语,就跟个话筒子似得,说到情绪激动时,还手舞足蹈的,这让为其简单处理臂伤的肖胜,一而再得制止对方的小动作。

    “我说九妹,咱说归说,能不能别手舞足蹈的,你再这样的扯下去,衣襟都要被你扯开了,‘事业线’说不定就露出來了。”听到这话的九妹,侧眸狠狠瞪了肖胜一眼,但还是拉了拉自己里面的内衣。

    “姐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半残品。”说完这话,龙玖还有意无意的瞥向了开车的约翰,说真的,在汉子中,约翰那颇为结实的胸口,着实能把他划分为‘胸大’一类。

    “得嘞,你也就别喋喋不休的吆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如果你连这一点,都看不出來,九妹,你真就白在社会活这么多年了,实话实说,我跟约翰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样的事情,这样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一项冷血的枪神,会为一个女人,乱了阵脚。

    九妹,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真爱啊。”听到这话的约翰,肩膀猛然耸动几分,而原本准备反驳的龙玖,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睛瞪的老大,想要扬声辩解,但被肖胜摆手制止住了。

    “年轻人,不要老是以事业为重吗,特别是女孩子,干咱们这一行吃的是青春饭,若干年后,下一批人员出山,顶替了你龙玖的位置,届时你都近四十高龄了,哪怕再长了一张娃娃脸,可年龄毕竟已经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