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善言语的约翰,还是略显简化的把凌晨几人再次遇袭的事情,阐述了一遍,声线虽然很是平稳,但从这份平稳中,肖胜嗅到了那份杀机。

    “有的时候,把利益链捋清楚了,是谁干的,则就一目了然了,立足未稳的教廷,需要一个安定的大环境,在北区占据主动权后,为了巩固自己在当地的威望,在这个时候,他们绝不会贸然向南区伸手。

    可又为了防止南区的‘趁虚而入’,拉拢,重诺以及利益分销,单从生意上來讲,教廷与威尔森沒有必然的冲突,一个以博彩等夜场为经营体,而威尔森,则是以收取保护费等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占据大半个南区。

    老威廉放出那批货的消息,让本來沒有机会合作的双方,有了一个很好的切入点,我给你货,给你市场,但你不能插手北区事务,同时清剿末世卡门的‘余孽’。

    当然,这样的合作,并不牢靠,甚至可以用一桶即破來形容,但不得不承认,这一合作却为教廷争取了至关重要的发展时间。

    对下,他们拉拢,打压甚至杀鸡儆猴,对上,他们采取金元战术,许以高层高额的利益回报,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再借刀杀人,南区不攻自破,剩下的小势力,他们完全可以利用北区这些听话的,有野望的,但却无处发泄的势力,去吞并。”

    “借刀杀人,你的意思是说,。”对于这些很是敏感的龙玖,在肖胜说完这些话时,顺口接道,微微扭过头的肖胜,抚摸着自己的额头,扬起了阴险的笑容。

    “毒品这东西,在摩纳哥是明文禁止,不单单是在这里,在哪个国度皆是如此,但博彩却是摩纳哥的支柱性产业,我不否认,有些权贵为了追求高利润,也参与毒品交易之中,这也是当初老威廉,放出这个消息的底气。

    但你要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们有利可图且不会被民众的舆论所淹沒的大前提下,一旦教廷带给他们,更高,更长久且更安全的利益回报,那么本就引起民愤的威尔森,自然而然就成了泄愤的对象。

    不难想象,多年以后的威尔森,会像条狗一样,在整个欧盟无处可逃,而乱成一团的南区,需要有人去接手,上层更需要一个安定的大环境,一家独大的教廷,让自己小弟兄们去冲锋陷阵,一來让他们看到了未來,二來,有争执就必定有伤亡,更是要付出代价,即使这些势力,在南区站稳了,他们还有能力北上吗。

    这一手最少能为教廷争取十年到十五年的修生养性,十年什么概念,别忘了当初末世卡门,就只用十年,便在摩纳哥一家独大,而底蕴比当时老威廉,更加浑厚的教廷,十年,足以让摩纳哥变成第二个英伦。”

    如果教廷的教父托雷听完肖胜的这段分析话,一定话咋舌不已,虽说在一些细节上,还有些草率,但总体道出了教廷在摩的发展规划。

    此时此刻,就开车的约翰,以及坐在肖胜身边的龙玖,都不禁失神的回味着肖胜的这一番分析,萦绕在脑子里的所有问題,仿佛在这一刻,有了相对完整的回答。

    特别是龙玖,从刚刚的不屑一顾,到现在的呆木若鸡,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男人,用他的大局观,为其展现了一副敌方未來规划的蓝图,暂且不说是对是错,单单來摩两日,便有这样的见解,是开挂,还是妖孽。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了龙一的那一番‘自嘲’:我不如他,无论是能力,还是大局观。

    当然,这是他的分析,具体是否是他所设想的,还需考证,但就目前而言,也唯有他的这一番剖析,能解释所有末世卡门在欧的遭遇。

    “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就在龙玖愣在那里之际,笑脸凑上前的肖胜,侃侃而谈道,后者直接咧开身子的一个‘切’字,着实让原本压抑的车厢气氛,有所缓解。

    “破而后立,不破不立,绝不能让教廷,有时间,有机会整合在摩的所有势力,哪怕是一半,都足够让末世卡门再无翻身的机会。”

    “所以,你就冒着大不为,制造了凌晨的那场‘意外’,在借用国际舆论的压力,迫使教廷在摩陷入水生火热之中,。”听到龙玖这话,并沒有否认的肖胜,笑着回答道:

    “我这样做,最多只会把日益激化的阶级矛盾,公开化而已,而作为主要责任人的教廷,也会如同放在火架上烘烤般,让其难受且难堪,说要彻底让其成为众矢之的,那显然就有些草率和乐观了。

    能取而代之末世卡门的地位,他们上面岂能沒人,舆论和国际压力,只会让他们成为公共人物,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同样的,在这段时间里,在沒有找到替代势力之前,他们也会受到当地权贵们的保护。

    那些即便有实力,有野望,想要横插一脚的势力,只得蠢蠢欲动,却不能真的动手,换而言之,这起事件,只会让他们陷入众矢之的,但如果仅靠这,就让他们举手投降,那他也就不是教廷了。

    说真的,在沒有听到‘威尔森’这个人名之前,我对下一步,也只能用静观其变來形容,但现在,我发现,他却是一个,大大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