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此寒暄不到片刻,尉迟瑾在凉亭处朝她们看着,眼睛微眯。

    其友人察觉到了,顺便介绍道:“对,穿青衣长袍的那个,就是檀玉,听说他今日准备了......”

    尉迟瑾冷嗤一声,未等人将话说完,就大步走了过去。

    “娘子,”他忽地牵起她的手,明知故问:“这位是?”

    苏锦烟冷不丁地被他牵手,愣了下,有些不大自在,但也没挣开。正要斟酌如何介绍故友,却听檀玉先替她答了。

    “在下乃江南筱州的考生檀玉,”檀玉作揖,说道:“与尊夫人乃故交。”

    “哦?”尉迟瑾转头看苏锦烟,眼里盛满柔情:“是什么故交?为何未曾听你说起?”

    “......”

    苏锦烟觉得尉迟瑾今日可能吃错药了。先是牵手,又是温情脉脉,搞得她都不知该如何接话。

    当然,她不会认为这是尉迟瑾在吃醋,毕竟他喜欢的人又不是自己,吃的哪门子醋?无非是少爷脾气又起,找茬罢了。

    想到此,她有心维护故友。便赶紧说道:“檀玉哥哥不是说与友人相约了?那赶紧过去吧,莫要迟到了。”

    檀玉微怔,随即明白过来是何意。他眸色暗了暗,对着两人又作了一揖:“好,告辞。”

    檀玉一走,苏锦烟对尉迟瑾道:“夫君,我们也走吧?”

    “嗯。”

    下一刻,尉迟瑾忽地丢开她的手,面色不虞地转身,大步向前而去。

    “......”

    苏锦烟无奈,他这是又怎么了?

    诗会上,原本一派和睦,但后来,也不知是谁起的头,渐渐地分化成了两派。一派是上京本地学子,一派则是外地的学子。

    人群也开始泾渭分明而站,这么一眼望过去,一拨是锦衣玉袍,一拨是青衣寒门子弟。当然,也有几个外在比较优秀能装点门面的。

    比如江南筱州的檀玉,汉州的李行臻和潍州的刘殷。

    因此,在寒门子弟中,这几人自然而然地被当成了代表,与上京学子抗衡。

    这等剑拔弩张的热闹场面,多年难得一遇,甚至可以说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前来凑热闹的众人皆伸长脖颈津津有味地瞧。

    苏锦烟便是其中之一,她本身对学术交流这类的事就颇感兴趣,便也很认真地观看动静。也不知霜凌从哪弄了把交椅,特地选了阴凉处放着让她坐下,还给她撑上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