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

    楼景阳蜷缩在角落里,背上是二十鞭训诫后留下的伤痕,伤口微微渗出血来,沾染在他的衣服上。

    右手手掌的纱布还缠绕着,上面有些许血迹沾到。

    房间里很黑,只有一扇窗户可以稍微透进来一点光。他坐在角落里,隐约可以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居然敢当着薄云影的面出言不逊。

    可楼景阳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薄云影本来就是看不起自己,哪怕自己跟在师兄的身边,哪怕自己住在寂雅舍,会落云剑法,他依旧打心底里瞧不起自己。

    外面守门的弟子忽然有了异动。

    “二师兄,大师兄吩咐过没有他的意思不能放他出来。”

    “二师兄,你不要为难我们,这都是大师兄的意思……”

    “哎哎哎,二师兄!”

    然后柴房的门被人踹开了。

    他坐在角落里,忽然而来的光让他觉着有些刺眼,他稍微眯着眼,过了一会儿才缓和好。

    曲越溪径直走到他面前,说话前,先叹了口气:“起来。”

    楼景阳听话的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直视曲越溪的眼睛。他没有后悔自己对薄云影说的那些话,但他忽略了,这事给曲越溪带来了麻烦。

    他不想麻烦师兄的。

    “走吧。”

    曲越溪走在前面,门口的弟子试图阻拦,却被曲越溪少见的严厉神色给劝退,纷纷走到了一边,眼睁睁的看着曲越溪带走了楼景阳。

    寂雅舍内。

    桌上摆着两瓶金创药,还有一盆干净的热水,布巾。

    曲越溪先坐下,而后看向低着头跟进来的楼景阳,无奈的摇头:“坐下,把衣服脱了。”

    楼景阳猛的抬起头,眼神慌乱。

    曲越溪扶额:“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给你上药而已,你那背被打了二十鞭,你难道还想等它自己痊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