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柳氏40来岁,身材丰腴匀称,皮肤很好,岁月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长着一双丹凤眼,粉面含春威不露,一看就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尉蓝瑾前脚刚一进门,柳氏就笑吟吟地迎过来:“瑾儿,来,坐娘这儿来。”说着拉过尉蓝瑾的手坐到她的身边,这副做作相,一看就是演戏。

    正座上的尉尚明,看到蓝瑾今日的神态不似往日病恹恹,脸上也有些血色,心略放宽了些,自从瑾儿的生母,也是自己深爱的女人死去后,她的性格变得更加懦弱了,除了平时和自己的哥哥来往,就不和别人接触,也不跟众姊妹争抢什么,最近半年更是足不出户。自己平时公务总是繁忙,不得空去多关心一下这个自己很疼爱的女儿,但看到柳氏这般和蔼和平时的悉心照顾,心里省去了好些愧疚。虽然心里极爱这个女儿,但瑾儿今年已16岁了,已到了嫁人的年龄,夫人已经和太后禀明让瑾儿嫁给六皇子轩辕宇,虽说轩辕宇冷漠无情,但确实是年轻有为,握有南俞三分之一的兵权,何况太后的懿旨也不得有违。尉尚明心里知道瑾儿心中所爱,但是那只是一个副将,如何能配的上堂堂南俞丞相的爱女!心里想了一番,遂向尉蓝瑾说:“瑾儿,今天爹找你来是要和你说一件事。”

    尉蓝瑾不知平时这对父女平时是用何种口吻对话,但以前看过的电视剧也挺多的,大家闺秀嘛,演一下还是会的,遂说:“爹爹请讲。”

    “瑾儿啊,你娘前天去和太后说了你的婚事,刚刚太后下了懿旨来,要将你嫁给六王爷轩辕宇,婚事定在这月二十三,你觉得怎样?”

    “六王爷出类拔萃,咱们瑾儿又是南俞第一美女,真是珠联璧合啊!”柳氏在一边插来一句。

    蓝瑾真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月二十三,岂不只剩下几天时间,嫁给六皇子轩辕宇?自己才十六岁居然就要嫁人,这也太早了吧,而且那个什么六王爷的脾性如何也不知道,说不定年纪也不小了,但转念一想,太后的懿旨,谁敢违抗,现在拒绝也没用,但自己绝对不能嫁,嫁进王府更没机会出去找棺木,穿越回去的机会就更小了,为今之计只有先答应着,然后想法子再逃出去。

    “爹爹看着办就行,女儿没有意见!如果没有事,女儿先回房了”尉蓝瑾留下一个笑容便出了门。正想快点离开这,如今话说完了,遂了他们的意,留下来倒怕出什么破绽。

    尉尚明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瑾儿半年不出门,怎和以前不一样了,这般从容和沉稳,是以前的瑾儿吗?

    瑾儿出了门,想赶紧回到自己房间规划逃出去的事,走得急了些,一抹鲜艳撞上来,自己稳稳地,前面来人却被撞倒在地,耳边传来一句:“尉蓝瑾,你走路不用眼吗?”

    尉蓝瑾正欲道歉,却先被骂了一通,一看,原来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容貌惊艳,服饰华丽,这估计就是柳氏的女儿尉蓝絮了,真是一位蛮横的小姐。尉蓝瑾不想理她,正欲往前走,尉蓝絮抓住她的胳膊:“往哪儿走,我在和你说话呢!”

    尉蓝瑾扯过自己的衣服,沉静而有力地说:“请你尊重一点,身为小姐就该有小姐的样子,没得叫别人看了笑话,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尉蓝瑾不想和她在这里耗着,这么个骄纵小姐,要计较起来是没完没了的,也不理会她气呼呼的看着自己,拉着小玲回房了。

    因为和尉蓝絮在路上纠结了一番,回来天色已暗,随便吃了两口,便回自己的房间研究出逃计划,出去主要是为了找棺木,而且府里发现自己逃走了,必定会派人出来找,所以自己出去一则不能在京城久待,二则不能以原貌示人,三则有足够的银两,还好这柜子里的金银细软挺多的,应该够自己闯荡江湖。

    一切打点妥当,只待晚上玲儿入睡便可行动了,尉蓝瑾心想着,这府里也没什么牵挂的,唯有玲儿,还真是对不起她,看得出这丫头对自己是忠心耿耿的,只怕自己这一逃还真是会连累到她。不过,也管不来那么多,出府找到棺木回到二十一世纪才是最重要的事。

    尉蓝瑾在玲儿入睡半个时辰之后就准备动身了,她悄悄地走出房间,来到了后院比较偏僻地段的围墙边,这是她花了几天研究出的最容易爬出府的地方,并且之前还特意吩咐了玲儿把不需要的凳子之类的丢到这边来,其实是方便现在做垫脚之用。由于准备充分,尉蓝瑾很顺利地出府了,外面是一片比较隐蔽的竹林,夜晚漆黑一片并伴随着些许虫鸣声显得宁静又和谐,她心情十分畅快,稍微辨认了一下方向就朝有灯光的地方走去。

    知道第二天父亲肯定会发现自己失踪了出来寻找,尉蓝瑾不敢在街上逗留太久,匆匆掠过那些琳琅满目的卖发簪胭脂水粉的小摊小贩直奔一家名叫锦程绣庄的服饰店,掌柜见尉蓝瑾衣着打扮,忙出来招呼:“姑娘随便看看,本店进了一批上好的绸子新裁的衣裳,都在这里呢,姑娘请看!”

    “给我拿一套男装便可!”

    掌柜会意,给尉蓝雪拿了一套男装。换上男装,觉得清爽了很多,把头上的朱钗取掉,只简单地把头发綄在脑后,再用一条白色的丝带做修饰,清秀的五官,配上这一身素白的男装,脱掉女儿的艳丽和绝美,风流倜傥,倒另有一番清新脱俗之感。此时夜色已晚,只得先在客栈安身,待明儿一大早便可雇一辆马车,先远远离开京城,避避风头,也好沿路了解这一带情况,方便自己寻找东西。打算妥当,便向一家客栈走去。

    毕竟是京城繁华之地,虽然已近深夜,客栈里还是很热闹,有些纨绔子弟聚在一起喝酒逗乐,尉蓝瑾付了钱拿了钥匙便回房间了,这客栈真不错,除了卧室还配有一间浴室,被褥之类的都是丝绸做成的,有钱真是好啊,随后店里的小二便把热水送上来了,蓝瑾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困意袭来,把随身带的包袱放在枕头下面便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尉蓝瑾就起来了,她得为自己争取出城的时间,估计过不了两个钟头相府里便会出动了,于是准备了足够的干粮,叫来一个小二帮忙自己去雇一辆马车,不一会儿,小二便叫了一辆马车过来,给了店小二打赏钱,尉蓝瑾问车夫是否可以送自己到大漠去,车夫笑道:“去大漠少说也要个把月,三十两银子是最少的,只要公子愿意付钱,哪有不去的道理。”

    “你只管送我去就行,钱不会少你的,我且先付你十五两定金,送我到大漠后我再补齐。”谈妥后尉蓝瑾正准备上马车,后面突来一声:“前面的马车,慢着。”只见跑来一个小厮:“我家少爷说愿意支付两倍的价钱,公子可愿意把马车让出来?”

    尉蓝瑾可不想在路上耽搁,于是对那位小厮说:“这位小哥,不好意思了,我也正赶着急事。”

    小厮听了可不高兴:“我们家少爷可是侯府的公子,愿意支付你两倍的路费你还不愿意,太不识趣了,要不是这会子大清早的雇不到马车回府,还用得着站在这里和你这小门小户的费唇舌?我们家少爷可是有急事,若耽搁了,你负担不起。”

    正说着,后面来了一位约二十五六岁的公子哥,长得脸肥体胖,后面还跟了几名打手,不耐烦地走过来问怎么回事。小厮赶紧低着头谄媚道:“爷快上车,别管他们了,交给小的便是了。”尉蓝瑾正想开口,车夫却赶在前面说:“这位爷,实在不好意思,本是这位公子先定的马车,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话未说完,一个耳瓜子就打在他脸上了,尉蓝瑾赶紧扶着车夫,强压怒火,对那位公子哥说:“凡事都得讲个道理,如今你们强占马车在先,打人在后,天子脚下,竟藐视王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