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说,平时越强壮的人,一旦生病就会比常年的病秧子病的还要吓人。

    徐笙从前是不信这个的。

    因为她自己就是这种人,上下两辈子都体壮如牛,一年到头连个小感冒都没有的那种,但真正生病了也不见得比谁柔弱,倒不如说会好的更快。

    但这个认知在遇见陆清河后发生了转变。

    小将军入府至今也快五年了,生了两个孩子,徐笙也从未见他生过什么病,是真正连风寒都没有过的钢铁之躯。

    但今年的寒流来得突然,全府上下病了不少人,但大都只是小感冒,徐笙一人一碗药分下去,发了汗就没事了。

    唯独陆清河,一连病了一个多月才勉强能从床上下地,一个半月了味觉才开始恢复。

    徐笙被他吓得够呛,要不是所有太医反复强调这的确只是普通风寒,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感染了什么这个时代还没记录的病毒。

    后来病总算是好了,但人却还是一天天的蔫了下去,而且连房门都不让她进,还频频拒绝她的求欢。

    这就把徐笙郁闷死了,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要知道小将军的忠犬程度可是完全不亚于穆伽小暗卫的存在,而且在这事上他向来是比她还要热衷不少的,被小将军拒绝什么的,徐笙平时想都没想过。

    她设想过很多理由,但这并不能解决人躲着她的问题。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老手段——霸王硬上弓。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场面——

    “不要!不要碰我!呜……!不要!妻主……笙儿……真的不行呜……”

    “少废话!要么你现在给我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要么我今天就在这当一回登徒浪子,你要是真不愿意有骨气,就提刀砍我!”

    徐笙都要被这家伙气死了,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一说硬话又哭,简直是要把她气出心梗,顶着一张这么精明漂亮的脸,结果就是一条只会钻牛角尖的傻狗子!

    “呜……不……不可以……说……说了的话……会被妻主讨厌的呜……”

    陆清河抽抽着鼻子,拼命夹着腿,一双清冷的琉璃眸此时盈盈化满了水,把他整个眼周都晕红了,看起来着实可怜可爱,徐笙哪里受得了他这样,认命地把手上的力道松开了些。

    “你说了我会不会讨厌你不清楚,但你不说我就真的要讨厌你了,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别折腾我了好不好?你让我一天天抓心挠肺的,吃不香睡不好,是故意要让我不好受么?还是你在外面看上了哪朵野花,不敢跟我说?”

    “不是!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会!你、你不许这么说我呜!”

    陆清河简直被她气哭了,这个人每次都这样,明知道他最不可能做那样的事,却总要拿这事来诈他,她这话都说出来了,他要是再不坦诚,岂不就要坐实了?

    “所以到底什么事?我实在想不到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让你如此笃定我会讨厌你,我那么喜欢文渊,文渊却要这样说,我会难过的。”

    小郎君看着她这般柔情万分亲吻自己手心,到现在了也还是在好声好气地哄他,他光是看着她的眼睛就觉得心都要化了,原先下定的那些决心也逐渐土崩瓦解,紧绷的腰腿总算缓缓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