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侯府的马车碾压在厚厚积雪中,轧出深深的辙印。

    马车里温暖如春,可陶氏的心却如堕冰窖。

    尤其是当她见林苑脱下外头的斗篷,露出里头被撕扯开裂的外衣时,更是顿觉一股透骨寒意爬满了脊背,冷的她牙齿都在打颤。

    “他,他……”

    “太太放心,他没成。”林苑边仔细整理着衣裳,边缓声宽慰道:“我想了法子脱身出来,没让他得逞。”

    陶氏大喘了口气,几乎瘫软靠在马车壁上。

    抚胸缓了片刻,她又勉强重新坐直了身体,伸出手来也忙帮林苑整理衣裳,又将那凌乱的发髻给重新拢了下。

    “将此事彻底烂在肚中,此后对人半个字都不得提。”陶氏帮她系好斗篷细带,面色郑重:“便是对你爹,也别提。”

    林苑心中一暖,点头应道:“我省得的。”

    陶氏爱怜的抚上她仍旧发凉的脸颊,心疼道:“我的儿,怎么就遭遇这等祸事……”

    她无法想象,她那身娇体弱的姑娘,遭遇那等身强体壮的公子哥逼迫,当时该是何等的惊怕与无助。

    想至此,她又不免对那罪魁祸首生出切齿的恨意来。

    “求亲无果就做出这等混账事,怕是坏的都烂到骨头缝了!亏还是皇亲贵胄!若都如他那般行事,还了得?”

    陶氏恨的手都发抖:“一个,两个,怎么这等子黑心脏肺的纨绔,尽盯上咱们家了!”

    她大女儿已然是那般不如意的姻缘,若小女儿也紧接着步其后尘,那她这当娘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陶氏不由一阵后怕,不由紧紧揽过林苑的手握着,一个劲喃喃:“还好,还好……”

    还好苑姐儿脱身的及时,否则若真让那晋世子给得了手,那只怕苑姐儿不嫁也得嫁了。

    这会,陶氏突然想起她吐血一事,脸色猛的一变。

    “苑姐儿,你哪里可是不适?可是胸闷?头晕?还是哪处痛?”

    林苑忙拉住惊慌失措的陶氏,解释道:“没事的娘,是之前为了脱身,咬破了舌尖而已。”

    说着就半张了口给她看。

    “至今还疼着呢。”

    陶氏顿时心疼极了,连声骂了晋滁几句后,又一叠声的嘱咐她近些时日饮食要尤为注意,以清淡温热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