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薇扑哧一声笑了,指着墨小白说,“小白,你看念痕都把你定位成女人了,没问小舅,你跪过大舅吗。”

    墨小白嘟着嘴巴,墨遥揉了揉他的头发表示安慰,墨小白果断一头歪在墨遥肩膀上,他家全是坏人,连念痕都变坏了。

    ……

    温静看着叶天宇,那戒指的光芒太盛,几乎刺伤她的眼睛,她下意识地想逃,一脚已经踩在海水里,叶天宇单膝跪地,轻声说,“阿静,嫁给我。”

    她摇头,齐肩的短发被海风吹散了,她逆着海风,头发几乎把她的脸都遮住,遮盖了所有情绪,她的眼前,仿佛一片黑色,什么都看不见。

    她十八岁的时候,她曾经期待过,叶天宇送她一枚戒指,在她生日的时候求婚,她怀着期待,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却等来了死亡。她已经怕了,早就不期待这样的梦,她明白自己并没有这样的福气,去接受一个人,她的心也承受不起,再一次被打碎。温静僵硬地看着叶天宇,海水冲刷着小腿的肌肤,透心凉。

    他定定地看着温静,“阿静,嫁给我好吗?这枚戒指,几年前我就为你而准备,没来得及给你戴上,我一直戴在身边,想象着你能戴上它,就像你一直在我身边一样。”

    “这是属于你的戒指。”

    温静的听力变得差了,叶天宇的话,宛若在天边响起,像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她很想去听他在说什么,却没办法仔细辨认,她拒绝去听叶天宇的话,所以,他的声音在她心里也变得很模糊。

    当我对你一往情深时,你亲手打碎我的希望,如今,你再深情,再无怨无悔,于我已经没有太大关系,她消受不起,他们之间的结,除了死亡,无法解开。

    她又往后退了几步,叶天宇悲痛地看着她一步步逃离,白色的裙子在海风中,摇曳出苍白的颜色,倒映在他的眼眸中,同样是一片凄白。

    阿静,阿静。

    倏然,温静身体微微摇晃,一阵海浪拍打上来,她头一晕,一头栽到海水里,叶天宇迅速起身,拦腰抱着她,免得她真的落在海水里。

    “阿静?”他急唤她的名字,温静却如失去了力量,身子软得一塌糊涂,没了知觉,叶天宇打横抱起她,离开海岸边,他想或许是太阳太烈的关系,他把温静抱到林荫处,那边有沙发,叶天宇把温静放在沙发上,她的头发散下来,脸色白得惊人,叶天宇握着她的冰冷的手,心如刀割。

    墨小白过来,温静无大碍,只是一时气血攻心,并无危险,叶天宇傻傻地坐在旁边陪着她,墨小白确定她没事,也放心下来,李牧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戏。

    “爹地妈咪的客房收拾了没有,我抱她进去休息。”叶天宇问。

    墨小白说,“我还是建议你在这里休息,温静这几天都没在房间里休息,晚上一人傻坐在外面,白天就睡在沙发上,她可能不习惯房间,你在这里陪着她好了。”

    “为什么?”叶天宇惊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墨小白说道,“你先陪着她吧。”

    叶天宇让李牧把薄毯拿过来,盖在温静身上,难怪她的黑眼圈这么重,原来是没休息好。

    白夜和苏曼关在实验室几个小时,没有消息,天渐渐暗下来,温静一昏睡,直接睡到傍晚,转醒的时候,叶天宇坐在沙滩上,正靠着沙发睡觉,他紧握着她的手,似乎怕她丢了。温静的记忆也慢慢回来,暗自懊恼,她怎么这么不争气,竟然晕过去了,太丢人了。

    倏然,一枚陌生的物件出现在她的手指上,温静错愕,正是叶天宇为她打造的戒指,在她昏迷的时候,他已经给她戴上,温静心中一窒,悲哀如潮水一样,把她淹没,许久,没有回过神来,宁愿就这么昏睡在沙发上,永远不要醒来,这样就不会有这么多纠缠。

    她一醒来,叶天宇也醒来,视线相对,谁都无话,温静挣脱了他的手,看着已经下沉的太阳,微微蹙眉,她原本打算今晚离开的,也不知道,如今还能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