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狭仄的房间里电子屏幕闪着幽暗的亮光,伴随“劈里啪啦”的打字声与婴提的哭泣声显得更加诡异。

    女鬼双眼滴血,长发若多年生活在脏乱场所的海藻般散发着臭味,带着尖锐指甲的青色手指抓起键盘狂怒扔在地面。

    空荡荡的皮囊随着大幅度动作险些被甩了出去。

    很快,女鬼就将愤怒牵罪在婴儿床上哇哇大哭的“婴儿”上,抬脚奋力一踹。

    “哭哭哭,就知道哭——”婴儿床被踹倒,从襁褓里面爬出来的不是婴儿,而是一条条蠕动的红线,“你们到底要吃多少才能吃饱长大?”

    红线显然不是女鬼对手,只能四下逃窜防止被愤怒的女鬼抓住捏碎,并发出孩提哭泣的恼人声音。

    悬着的吊灯前后摇摆,好像是年久失修彻底报废般亮了几下就发出“砰”的碎裂声。

    整间屋子的光源就全靠破桌子上面的老旧电脑,这样老旧的设施总给人一种生活安心感——但配上女鬼此时愤怒的状态,却将气氛拉到惊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女鬼的眼睛前凸像是要蹦出来,漂浮着捡起地上的键盘砸在哇哇哭泣的红线上面,气急败坏道,“别哭了!我叫你们别哭了!!!”

    满是灰尘的键盘落在地上发出闷响,女鬼的种种动作不像是愤怒,到更偏向于一种发自内心的剧烈恐惧感达到极限后的崩溃。

    青色的指甲抓狂般挠着脸上薄薄一层皮囊,很快皮肤就凹陷下去,甚至是露出里面的骨头。

    一条红线避开刚才砸来的键盘,极为灵活的在女鬼惊悚的目光中顺着门缝要爬出去。女鬼这才恍然大悟般瞳孔骤缩,趴在地上去追——

    尖锐的指甲扎在红线尾端要往屋里拽,但她显然低估了红线求生的意志,就见对方竟是断尾爬了出去。

    “啪嗒”。

    是钥匙插在门锁打开屋门的声音。

    外面的光虽然不亮,但比起屋子里面依旧亮不少,女鬼万分狼狈的眯起眼睛仰视。

    一双眼睛里满满都是惶恐。

    来者一身艳红花色旗袍,眉尾上挑的细眉毛下是对丹凤眼,而合拢的羽绒扇子被抵在光滑的下颔。

    手臂上缠绕着的红线尾端散开,显然是刚才被断尾巴那条。

    女人似笑非笑的望着地上瑟瑟发抖的鬼怪,丹凤眼微微眯起,俯身戏谑的将扇子抵在女鬼下巴强迫对方的头抬起。

    “姐姐既然愿意抛弃我们做主神的一条狗,怎么连条虫子都照顾不好?”

    “你不是现在也投靠了主神?”对上那双透着怨毒的眼睛,女鬼的牙根都在打颤,似乎是想到什么,又眼中满是不甘,“你懂什么?我这叫识时务者为——”

    女人没了听下去的性质,百无聊赖般缓慢直身,随意将脚踩在女鬼面门,又像是踩虫子般用高跟鞋挨个钉在女鬼四肢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