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平静应道。

    陈文恭神色微变,道,“连先生都没有办法吗?”

    “已成定局之事,没有人能够改变。”

    苏白正色道,“殿下又何必给自己平添忧愁呢?”

    “本王不甘心。”

    陈文恭沉声道,“本王努力了这么久,却是敌不过陈北尧去东疆走一趟,七王叔已经掌握了银甲铁骑,若是再得到东羽军的支持,毫无疑问将会如虎添翼,更加难以掣肘。”

    “银甲铁骑,东羽军,禁军,黑水军,白袍军,镇北军,这是我陈国最精锐的六支大军,除却禁军常驻洛阳,不曾外调,其余的五支大军都长年在外征战,战功赫赫,威震一方。”

    苏白拿起侍女奉上的茶,看着茶水中倒竖的茶叶,继续道,“银甲铁骑已在七王麾下,这是人所共知之事,禁军被李侯掌控,镇北军则唯萧王马首是瞻,剩下的东羽军、黑水军、还有白袍军其实并没有绝对的立场。”

    主座上,陈文恭认真地听着前者所言,没有插话。

    “殿下,陈北尧此次率领东羽军镇压离恨天之乱,的确会在东羽军中得到更多的支持,但是,这并不代表陈北尧完全掌握了东羽军。”

    苏白继续道,“殿下,调遣一只军队,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兵符。”

    陈文恭回答道,不论何时,兵符才是掌控兵权的重中之重,关键时刻,兵符的威严性甚至要超过圣旨。

    “不错,要掌握兵权,首先要拿得稳兵符。”

    苏白冷静说道,“如今,东羽军的两枚兵符,一枚在陈北尧手中,另一枚则在赵牧老将军手中,赵牧老将军刚正不阿,从来不畏强权,不涉朝堂纷争,只要这枚兵符还在赵老将军手中,陈北尧便无法完全掌控东羽军。”

    “苏先生的意思是,让本王去拉拢赵牧?”

    陈文恭皱眉道,“不瞒苏先生,本王不止一次想要拉拢这位老将军,可惜都吃到闭门羹。”

    “这件事,微臣倒是可以替殿下走一趟,赵牧老将军的孙子就在太学读书,微臣身为太学的助教先生,倒是更容易和赵老将军说上话。”

    苏白平静道。

    陈文恭闻言,眸子微凝,道,“苏先生可有把握?”

    “四成。”

    苏白回答道,“当然,这也要看太子殿下的诚意,赵老将军在军中的威望颇高,想要打动他并非易事。”

    陈文恭听过,陷入沉思,片刻后,抬起头,开口道,“只要赵老将军答应帮本王,待本王承接大统,立刻便为老将军封侯,爵位,世袭罔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