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被吓得一懵,后知后觉望向李玄,才发现他在自己屋里待着,愣愣喊人,“世子。”

    李玄微微颔首,“既然醒了,就起来,带你出去走走。”

    阿梨迷迷糊糊中起身,又迷迷糊糊进了内室,换了身能见人的衣裳,出来时,李玄还在圈椅上坐着,看他的神情,倒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样子。

    见她出来了,李玄站起身,身姿挺拔,一身圆领织金竹纹锦袍,衬得他贵气清俊。

    他回头看了眼,道,“走。”

    阿梨赶忙追上,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道出了世安院。

    出了门,马车已经备好了。

    阿梨跟着男人上了马车,坐稳了,马车便缓缓动了起来。

    阿梨上一次出府,还是在正院的时候,跟着嬷嬷出门采买绣线。侯府就像个大鸟笼子,精致、奢靡,吃喝不愁,但鸟笼就是鸟笼,连鸟雀都向往天空,人哪里是能闷得住的。

    阿梨怀着激动的心,掀开帘子一角,外边人来人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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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马如流水般,世俗的气息,叫人不觉得吵闹,只觉得心安。

    李玄侧身坐在,抬眼看向小心翼翼打探着外边的阿梨,片刻后,到底没出声训她没规矩,只收回了视线。

    今日年宴,侯府家大业大,满满当当坐了几桌子,长辈饮酒、小辈嬉笑,他身处其中,被吵得心烦,等宴一散,便寻了个由头,自去躲清静了。

    回了世安院,原本要去书房的,却在临进门的一刹那,改了主意,去了阿梨屋里。

    一进屋,屋里黑洞洞的,连盏烛都没点。

    等叫人进来点了烛,便看见小通房一人在美人榻上靠着,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像只怕冷的猫,裹在一团毯子里,叫人看得又怜又爱。

    屋外热热闹闹的,她这里却冷冷清清的,连往日里伺候的丫鬟,都被她发善心放了假。

    李玄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形容自己当时的感觉,如果非要说,有点像从前读书的时候,书页太过锋利,指尖被划出一道薄薄的伤口一样,毫不起眼的小伤,却又叫人难以忽视。

    总之,他不太舒服。

    于是,便下意识开口,说要带她出去走走。

    阿梨总算瞧够了外边,放下帘子,想问问李玄要带她去哪,转念一想,随便哪里都可以,索性不去问了,只安安静静坐着。

    马车没走多远,便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