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鸣河沉吟片刻,“我们没有问过她,上个月大概二十号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她明白这件事。”

    他停了停,问到:“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沈清宁摇摇头,“可能是没睡好吧。”

    脑子太乱,容易瞎想。

    怎么可能是故意为之呢?

    哪来那么巧的事。

    她一边好笑的觉得,自己简直像个蠢货一样在胡思乱想,一边忍不住会为这万分之一的几率揪心。

    被颜叶叫醒之后,她再也没有睡着。

    和颜叶对话事,她一直表现得非常镇定理智,却做不到对此无动于衷。她对自己的人生有足够的规划,但她再怎么算无遗漏,也不可能猜到这件事。

    从凌晨三点半到八点半的五个小时里,她一直在思索,想该怎么让工作室发通告;想该怎么打发走闻风而来的记者。

    想安檬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更多的时候,是看着安檬的睡颜,放任脑子陷入一片沉寂而虚无的空白。

    表针一下一下地走着。

    她意识到自己其实还是在意的。

    只是在意的,不是安檬有没有瞒着自己,而是如果她早就知道,那她对自己这么好的原因,是因为这个身份,还是因为姐妹情?

    还是她以为的喜欢?

    她有些不确定了。

    原本一对一的标准答案,变成三选一的选择题,换谁都会心塞。

    安鸣河说:“我听说,你和萌萌是很好的朋友,你如果真想知道的话,可以亲自去问她。”

    沈清宁神色平静:“有机会的话,我会问的。”

    于是安鸣河就把话题转到其他地方,“你们身份的事,不仅仅是咱们的家事……”

    他停顿一下,“咱们”没有被沈清宁出言否定,才继续说,“托大地说,这决定着安氏继承人的更换,而安氏的巨大变动又影响着半个商圈,无异于一场重新洗牌。”

    “所以这件事突然被公开,想要在舆论上打压安氏的不在少数,他们在观望、甚至已经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