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卷宗中对被害人的描写来看,凶手使用的作案工具为同一种绳索,表面光滑,且花纹一致。

    作案手法、对被害人的尸体的处理,都表现出明显的强迫症特征。

    凶手很可能有洁癖。

    案发地分布范围较广,但大多发生在京城西部。

    商澜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凶手大概率是个偷猎者,他会尽量远离自己的生活区域,在其他地方寻找目标。

    永安寺系皇家寺院,能去的人非富即贵。

    在所有案件中,这一桩最有特殊性,顺天府应该对凶手有一个大概范围。

    然而……就是没有。

    顺天府查过当天在寺庙的所有男性,他们大多时候前呼后拥,不但没有作案时间,不在场证明也多。

    那么,关于凶手的画像,可不可以大胆地加上“非富即贵”的标签呢?

    商澜以为,他只有聪明、富有、潇洒漂亮,才会让单纯的女人放下心防。

    如此,也可从另一个角度解释他为何只杀人,却对女人毫无欲望——除了不举和对女人不感兴趣之外,还得加上一个不缺女人。

    ……

    商澜乱七八糟地想了不少,却只在手记上记下了符合这个时代的一部分,隐去关于“反社会人格、强迫症”一类的现代词语。

    她把毛笔放入笔洗,洗净挂好,喝口温水发了会儿呆,忽的又想起慕容飞的案子来。

    美人图藏在墙上的一幅浓墨重彩、技巧拙劣的风景画后面——这是她搬进来后画的,绘画技巧来自原主。

    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很平静。

    门缝、窗缝里夹的头发从未掉下来过,也就是说家里没有不速之客造访。

    商澜可以确定,害死慕容父女的人必定不知美人图的存在。

    此画恰好处在一个盲区里——凶手以为画是六福客栈的,而客栈的人根本不知道画的存在,无人找画,自然就没有画的事。

    商澜从山水画的后面抽出美人图,平铺在桌面上,左手撑着左腮,定定地瞧着画上的美人,自语道:“画的玄妙之处到底在哪里呢?”

    美人梳着凌云髻,发髻上插着一只金簪和两只珠钗,它们同美人的耳坠和璎珞一样,细节都很潦草,只是初具其形。

    牡丹花、酒壶、长剑、衣纹等,毫无特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