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她的时候我会带着你,我会用一刀,也只会这一刀,能学多少就看你的本事。学成了你是我摇光一脉的传人,学不成你也是我摇光一脉的传人。”

    “只要你还活着,你就是我摇光一脉的传人。”莫听雨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

    他不仅说给苏长安听,还说给那些从长安一路跟着他的探子听,更说给这些探子背后的主子听。

    他为天下杀了妖族的星殒,不管曾经如何,这天下欠他一个人情。他用这个人情换苏长安一生无忧。

    长门的雪更大了。

    雪夜中,一个女子朝着长门走了过来。

    她穿着红色的宫装,在寒风中衣带飞舞,像黑夜中的火焰。

    她赤足上挂着一个铃铛,在雪地里叮叮作响,像山涧的溪流。

    她的脸不施粉黛,却美得不可方物,像落入凡尘的仙子。

    “你终于来了。”女子呢喃着,“我等了你十年啊。”

    长门镇的城门有三丈高,因为前方局势紧张,所以长门的晚上巡夜的士兵并不少。

    但对于女子,他们却熟视无睹。

    就连城门对她来说,都形同虚设。

    她轻轻的抬手,城门的立轴发出呜呜的声响,缓缓打开。

    她赤足走进城门,城门像是收到了某种命令,再次发出呜呜的声响,然后缓缓合拢。

    整个过程她不急不缓,巡夜的士兵从她的面前经过,却视而不见。就连她踏过的雪地,也平整得像刚刚铺就,没有半点足迹,就好像她从未从那里走过一样。

    而在长门一家不知名客栈的某一个房间中。

    一位青衣少女盘膝而坐。

    就在红衣女子踏入长门镇那一刹那,少女的双眼猛然睁开。

    她起身,将面纱带在脸上,将玉箫在腰间别好,身子微微一躬,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房内。

    这时星光忽然亮了起来,透过窗户照在苏长安的脸上。

    他的嘴越张越大,就好像再也合不拢了一样。

    他在刚刚那短短几息里,从长门镇一个不学无术的男孩,变成了摇光一脉在这世界上除了莫听雨唯一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