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当然是摩君的弟子。”

    丽清纶看着伯骞咆哮发怒的样子,依然笑着说道:“小沈他向来聪明乖巧得很,甚得魔君喜爱;而魔君方才在临死之前,更是已将自己辛苦练就的‘万劫魔胎’传了给他,那等于是在言明他就是未来魔域的少君了。此事焉能有假?”

    “砰——”

    忽然伯骞一拳隔空击向左侧石壁,直击得整堵石壁轰然作响。随着这一拳击出,他整个人就又冷静了下来,一双深黑的眼睛紧盯着丽清纶,沉声道:“那么你又是谁?来此有何目的?你既知我是伯骞,就该知道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谎。从现在开始,我问的每一个问题你最好都能一一认真回答。”

    丽清纶嫣然一笑,道:“你放心,我小魔女丽清纶从来都不是畏首缩尾的人。何况此刻对你来说,也根本就没有隐瞒得必要。”

    伯骞虽是圣域少主,但一则魔姬这些年来一向深居简出,极少在世上走动,住所极为偏僻,人更远在魔域;而丽清纶又是碧晓音的唯一关门弟子,在魔域虽是名声渐响,此趟却是初次踏足圣域,是以伯骞对她竟是并不知情;更绝未想到她竟是魔姬弟子,而令人闻名丧胆的魔姬本人此刻就近在身旁。

    这刻听她自称是小魔女,心道:“她既自称是小魔女,当然亦是魔域的人了,但方才听她说话口气,却又似对摩海并不十分尊敬,不知这又是何缘故。”

    但他此刻一心挂念父亲,又兼对自身武功极为自负,故对此并未多想,听她说完,沉声道:“很好。你方才既说沈括是摩海的弟子,那么你告诉我沈括和摩海到底是如何杀死我父亲的?此刻我父亲的尸体又在哪里?”

    丽清纶却并不先回答他的问话,娇笑道:“不知少主这是否是在向本姑娘请教哩,若是的话,怎么可以如此疾言厉色的,吓坏了人家怎么办?”

    伯骞见她故意推三阻四的就是不说正题,内心不由怒火腾升,但这时为了弄清楚事情详情,也只好先行忍耐。他本是个心有城府颇能沉得住气的人,这时将语气稍敛道:“伯骞适才念父心切,出言莽撞,在此向清纶姑娘告罪,还望姑娘不要见怪,把家父遇害情形详细告知,在下感激不尽。”

    丽清纶悠然道:“这就对了,看来少主还是个很听话的孩子,既然如此,我就对你说了吧。本来呢,仅凭小沈一个人的能耐,是杀不了伯彦圣君的,但若是由摩海和圣君正面相斗,至关键时刻,他却暗里偷袭,少主试问成功的希望会不会很大呢?”

    伯骞听她如此说,一颗心就彻底冷了下去。假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沈括和摩海师徒联手,确是有很大的机会杀死父亲。要知仅一个摩海就已是父亲的平生劲敌,何况再有一个沈括暗中窥伺在旁。而眼见得摩海尸体、父亲宝刀现下就在此间,想摩海是何等样人,如今既身死此处,父亲又岂能无恙?想到此,对丽清纶的说话已不由不信,当下大声叫道:“好个奸贼,我真后悔在天狼谷之时,没能亲手杀了他!”

    祺清这时也道:“哼,这小坏蛋果然是个奸猾无耻之徒,在天狼谷中我就觉得——啊哟,这事情不对!”

    丽清纶和伯骞说话之时,早就一直在注意着她,此刻见她开腔,当下笑着问道:“不知这位姑娘可否就是祺清小姐?”

    祺清点头道:“是啊,我就是祺清,姐姐你识得我么?”

    丽清纶娇笑道:“自然识得,怎么能不识得呢?早就听说望日城的祺清小姐容色清丽脱俗,不下于圣城二姝,现今看来,这话果然不假。却不知这事情哪里不对了?”

    祺清听她夸赞自己,心下不由对她多了几分好感,先行道谢,这才接着说道:“当然不对了,飞云是和沈括那个小坏蛋一起下到这里来的。即使沈括他真是魔海的弟子,要在这里向圣君暗地里下手,飞云又怎会眼睁睁地看着而不加拦阻呢?”

    丽清纶既知她是祺清,心下就早在等着她这样一问,这时听她果然问及项飞云,眯着眼一笑道:“你是说飞云么?飞云他和清纶小沈本就都是魔域的人,又为何要去出手阻拦呢?”

    她这句话说出,伯骞和祺清就又是一惊。伯骞尚可忍耐,祺清已闻声惊叫道:“你说什么?你说飞云他也是魔域的人么?这怎么可能?”

    丽清纶一笑再道:“这当然有可能了。这不但有可能而且本来就是真实的存在。我和飞云小沈他们两个本就是自小到大的玩伴,而和飞云,更是有着青梅竹马的亲密关系,我当然知道得很清楚。”

    祺清尖声叫道:“青梅竹马的关系?你说你和项飞云竟是有着青梅竹马的关系,这、这些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丽清纶道:“祺清小姐不知道这也难怪,因为飞云他有着难言的苦衷,他是不能将这些告诉你的。”

    祺清嘶叫道:“苦衷?他有什么样的苦衷?他为什么不能将这些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