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飞云虽平素自律甚严,但心胸开阔,只要无损大节,对他人却并不苛求,是以几次三番见沈丽两人如此胡闹,却只一笑置之。

    他先前虽曾于温池之中,乍见丽清纶胴体之下,一度对其欲念纷呈,不能自已,那只因处世未深,对男女间事,毫无经验,猝然遇上,难免会有绮思念想。

    此刻随着接触渐深,眼见她行事说话过于轻浮放荡,和自己理想中的情人相差太远,兼又有祺清在心,是以对她竟是毫不在意,也就任其恣意而为。

    他当然也看得出来,沈丽两人虽然频频相拥相抱,但彼此间却俱无真心,只是调弄嬉耍而已。在丽清纶,是成长环境造就生来如此;在沈括,却是初窥情道,不能自已下一味寻欢刺激。

    但对丽清纶而言,却觉这是理所当然之极。她自小及大,日日就是这样生活过来的,从来没有人告诉她这样做不对,对于男子,只懂得调笑勾引以嬉。

    她与其师碧晓音又有不同,碧晓音是苦恋云若无无果,因爱生恨,继而放浪纵恣,媚尽天下,表面虽然妩媚浪荡,内心里却有着对云若无始终难割难舍的一段痴情。

    但丽清纶从小到大,在碧晓音的调教下,一开始即行对男子勾引挑逗、妩媚征服,对于男子,只知玩腻即丢、看上就撘,从无半点真情可言。而于爱情,在她现在的理解里,其实是极为偏颇有失畸形的,只是她犹不自知而已。

    而她对爱情的真正觉悟,那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情路要走。

    这时项飞云见事关重大,冲他二人笑斥道:“我说你们姐弟俩现场亲热不要紧,但总要顾及一下旁人的感受吧。”

    说毕又道:“此刻大事要紧,小沈快说,既然这‘叹息之壁’如此难以打开,我们却又该如何?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不成?”

    沈括一边和丽清纶调情,一边笑道:“项兄莫急,这会儿急也没有用。项兄你说得不错,咱们正是要眼睁睁看着这冰壁自行打开。”

    项飞云见这小子又在故意卖关子,知道他当丽清纶之面不欲明言,但既然知晓他已有应对之法,当下亦不着急,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安心在此多待些时候,且先让下面那摩海急上一急再说!”

    他话刚说完,丽清纶已挣脱沈括怀抱和身扑了过来,在他嘴唇上轻咬一下,道:“谁说人家不顾及飞云你的感受呢?丽姐这不是来补偿你了么?”

    项飞云心里说道:“真是不好意思的很,丽姐你的这种‘补偿’请恕小弟着实无法消受。”

    嘴上却朗声一笑,道:“有道是‘朋友不夺人之爱’,何况彼此好兄弟之间,以飞云所看,丽姐还是由咱们小沈来照顾比较好。”说着将怀中丽清纶轻轻一推,又复推向沈括。

    沈括正欲相让,见项飞云冲他一眨眼,示意自己无意于此,也就作罢,将丽清纶伸手揽入怀中,先在她俏脸亲上一口,才向项飞云笑道:“不是小弟编排大哥不是,项兄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正经,一味拘谨自己,那样子做人有何乐趣可言?不如像小弟一般,随心所欲,任性而为,却不开心快活得多?”

    刚说到此,“哎哟”痛叫一声,立即改口道:“丽大姐快请手下留情,小弟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原来沈括这小子使坏,口中和项飞云说笑,底下一双大手却在丽清纶身上不住乱摸,不料一不小心,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丽清纶娇哼一声,伸手就在他大腿上狠狠拧了一记。

    沈括吃痛求饶,丽清纶不予理睬,接连再狠拧几下,一时三人之间,唯闻沈括鬼哭狼嚎、叫苦不迭,却又不敢大声,模样神情实是可怜之至。

    最后丽清纶纤手一探,就欲往他裆下抓去,沈括这一下简直连小命都要给吓没了,惊呼一声“我的娘哎”,连忙双手掩护缩身后退。

    谁知丽清纶这下纯是恫吓,并不真为,见他逃掉,口中“咯咯”娇笑道:“我还道你个小坏蛋胆子忽然变大了哩,岂知仍是个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接着双臂一张,扑上将他整个人抱住,嘴对嘴道:“小坏蛋还不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要丽姐现在吃了你么?”

    说完又朝他嘴唇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