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

    雨水滴落在桐油伞上顺着倾斜的脉络滑下,青砖上的积水将女子长长的素衣裙摆与士人襕衫的下摆打湿。

    回头的是撑着伞柄的婢女,阿霖提醒道:“姑娘,是王公子。”

    只稍做停留的人在听到婢女的提醒时仍然没有止步,婢女只得打着伞紧紧跟随。

    王瑾晨从身后打着伞追上前将人拦住,“七娘。”

    萧婉吟这才站定脚步,抬头直勾勾的盯着她,“有事么?”

    “我…”王瑾晨紧握着伞,脑子里胡乱的组织着语言。

    萧婉吟冷漠的从她身侧略过,“别忘了你的承诺。”

    “我知道!”对着擦肩而过的人王瑾晨转过身回道,“七娘要我信守儿时的承诺其实是为了脱离萧家的束缚,从一个家到另外一家,这不能算是自由,可我不同。”

    萧婉吟转过身,瞪着有些发红的眼睛,“你明白就好。”

    “但我不信你做的这些只是利用,哪怕半分留念,我如今已经想起来了便再也不会忘记,我会考中进士,决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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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的风仍旧寒冷刺骨,加上雨水的潮湿使得腿疾刚好的人一阵隐痛。

    “七姑娘从旁侧过来适才一定是瞧见了您与李姑娘共伞,郎君为何不解释清楚呢?”

    王瑾晨盯着一个白色的背影一动不动,“好听的话谁都会说,无愧于心就好。”

    “郎君可真是太不了解女子了,虽然嘴上说着无所谓,可是心里都是乐意听的,你们一个不肯问一个也不肯说,这样憋着只会增加矛盾。”

    “…”王瑾晨扭过头,“是吗?”

    上了马车之后萧婉吟放下一脸的严肃,“她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原来我费心费力不但没讨好反而在她眼里成了是对他的有所图?”

    “姓王的不知好歹,姑娘别生气。”

    萧婉吟窝着怒火,“追过来还以为她要解释什么,结果呢?”

    “姑娘刚刚还说…不想听人解释。”

    萧婉吟倚靠着车厢,“她无缘无故来这青牛观做什么,她又不信道,若非陪同那位尚书千金,她何故要踏足此地,亏我还独自一人骑马跑到越州去寻她,自作多情。”

    “奴听说李尚书原先是越州刺史,李姑娘会不会与王公子极早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