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燕璃眉眼微抬,两缕长发下,黑眸卷着一丝冷嘲,“被废掉的凤城知府而已。”

    他忽而一笑,笑意里竟有几分羡艳,“秦家寨的土匪头子,无拘无束。”

    秦陌芫抿唇,看着男人自嘲勾唇,复而低头,不再言语。

    她想不通自己究竟与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为何忱公子会说,他会杀了她,毁了她所在意的一切?

    见他这副模样,她不知该问什么。

    双方沉默的对峙着。

    秦陌芫终是问不出口,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但刚迈出的步伐却在听到男人的声音时,蓦然停下。

    她蹙眉,转身看向陡然间走向牢房跟前的男人,他负手而立,身形欣长。

    背着月光,俊美如斯的容颜隐匿在暗光里,只能依稀看到冰冷的轮廓。

    他说,“若是你沦为我这个地步,你会怎么做?”

    秦陌芫低头,似在思索,似在纠复。

    她该怎么做?

    其实她也不知道,因为她从未想过。

    男人忽然转身走向窗杵跟前,背对着她,讥讽的声线亦如月光,清冷无情,“你永远感受不到。”

    秦陌芫眉心陡然一紧,目光紧紧锁在男人后背,鲜血淋漓。

    月牙白袍被鲜血侵染,后背的衣袍早已破碎,墨发长披,掩盖了些许伤口。

    即便如此,秦陌芫仍觉得心悸,这个男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朝皇子竟然沦落到被侍卫随意殴打。

    不忍再去看,她猛地转身,风一般的跑出去。

    牢房里尽是她挥散不去的脚步声。

    月光倾洒下,男人渐渐转身,俊美的容颜冰冷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