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此刻,轩氏真的想不到,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

    天才蒙蒙亮,她与姨娘想到一起去了,都想着悄悄看看轩晴状态。

    姨娘做什么,有待考证,可她自己做什么已经非常明确。

    经过下午的一番思索,终是下了决心,要将天平摆弄到女儿这边。

    这些年,她只看到自己的痛苦,却没理会女儿的思念,就像彩月说的那般,无论何时只要回头便不晚。

    天还未亮,轩氏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脑海中不停思索着轩晴冷漠的脸。

    每当想起,这样一副面容,胸口就像被重物压着迟迟不能松懈。

    重物堆积得多了,呼吸也变得越来越不顺畅,先前还小心翼翼能轻微吸进空气,没一会的功夫,轩氏只觉腹中不断积累胀气,肚子僵硬的不能动弹分毫不说,鼻息也像被堵塞住一般。

    本想在床上老老实实待一会,挨到做炸鸡的时辰,偏生呼吸不顺,如此轩氏也没理由再躺在床上。

    “这个时间,晴晴该是没起,我也不打扰她,远远瞧她安好,便放心。”视线顺着窗户,望向灰蒙蒙的天空,轩氏起身穿衣服。

    在轩氏看来,这可是一场秘密活动,经过彩月房间,还听到里面传来的呼吸声。

    即使彩月是她的亲近之人,也不是什么话,都可与她说的。

    难过时将话说出一部分,心情会好受许多,短暂的放松后,难受的心情还会反复。

    只要问题不解决,烦闷的情绪便永远解不了,轩氏再不济,也在这世上活了几十年,吃过的盐比彩月不知长多少倍,牢骚过后,再生出的郁闷,便不用与她再说了。

    何况,轩氏烦恼的,并不是炸鸡配方,是否要卖给福老板的事,从识到对轩晴的疏忽后,她便将决定权交给女儿。

    即便这样,也无法改变她对轩晴做出的伤害。

    至少她有在醒悟和改变,转变需要时间,至少她在路上。

    轩氏一路悄悄来到庭院,刚走入拱门,一阵凉爽的风吹过,压抑的心情也平静不少。

    谁知,刚走出去没几步,又在身后听到其他的脚步声,轩氏不禁皱起眉头,多年竞争的老对手,走路的声音,她还是能听出来的。

    只是当灵感传入脑袋,轩氏又很希望是她听错了,哪怕是个没眼力见的丫鬟走过,也比姨娘来得要好。

    偏生没遂她的意,好巧不巧是张姨娘,张姨娘想着悄悄来探情况,踏入拱门与轩氏相对,把她吓一跳,赶紧捂着嘴巴,才让自己没叫出声来。

    也是她嘴巴捂的快,不然出了声音,被里面的人听到,轩氏就不只是拿哀怨的眼神,向她射镖子了。

    “你怎么在这?”待姨娘走进,轩氏小声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