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普愚谈话没耗费多少东西,林齐只是奉上一杯清茶,普愚还顺手点了一炉熏香。

    也不知道普愚从哪里弄来的材料调配的这一炉熏香,就是大拇指大小的一团儿香点着后,冷冷清清的香气充盈了整个房间,就连林齐的衣服上、被褥上都染上了这淡淡的、冷冷的但是隽永悠长的香气。

    更让林齐诧异的是,这香居然有提神醒脑的作用。所谓的提神,可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而是确确实实的让林齐的精神念力提升了这么一小丝。

    林齐看着那一个小小的香炉,心里不由得就是一阵哆嗦,能够提升精神念力修为的熏香,这玩意传出去,足以让天下所有的法师发狂。法师的精神念力直接关系着他们的实力,这熏香实在是太逆天了。

    一倍清茶后,熏香也恰好燃尽,普愚和林齐叽里咕噜的商量了不少东西,然后就和他来时一样,普愚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他还有很多的事情去做,比如说去处置一下双阳赤龙城的某些天庙派遣的使徒在龙城被贬谪的时候,这些天庙派驻在血秦帝国的使徒居然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这在普愚看来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天庙有天庙自己的法规,普愚将这种行径定义为‘叛教’重罪,那么那些使徒的下场可想而知。

    林齐站在窗前,仔细的思忖了一番普愚和自己的谈话。看来普愚是想要在双阳赤龙城掀起一场大的风波。不管成功与否。反正天庙,确切的说,是天庙以普愚为代理人的这一宗力量,将会得到极大的好处。而林齐从中也能得到自己应得的那一份,这次的收益,很值得林齐期待。

    站在窗前,眺望着西方渐渐落下的日头,林齐正在仔细的思索自己将要做的那些事情,猛不丁的他的房门被人用暴力一脚踹开。伴随着沉闷的轰鸣声,塔克抡着一块大铁盾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在他身后,是身穿一裘白色宫裙,长发只是用一根白色丝带束在脑后的沙心月。

    平日里神色肃然,宛如冰山一样让人不可亲近的沙心月今天歪着嘴。整个脸都抽成了一团。看到了林齐,沙心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将塔克赶出了房间。

    林齐眯了眯眼睛,抢先开口道:“又想做什么?我先说好,白天和黑天,你别想动他们的主意!”

    沙心月气鼓鼓的冲到了林齐面前,恶狠狠的盯着林齐冷笑道:“姑奶奶今天没心思惦记那两孩子!帮我个忙,今天帮我熬过难关,姑奶奶以后再也不动他们的主意,甚至姑奶奶还可以欠你十个八个人情!”

    诧然看了沙心月一眼。(泡书吧)林齐眼珠一转,很是温和的笑了:“这怎么好意思?不过,你是碰到了什么大麻烦吧?区区十个人情,你就想要让我替你扛锅,虽然我自认我的肩膀很是雄壮有力,但是太大的黑锅,我也扛不动啊!不如,你去找别人帮你?”

    沙心月的一张脸扭曲了一瞬间,然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张牙舞爪的冷笑道:“放心。算不上什么太大的事情,无非是帮我扛住几个也不照照镜子,敢打姑奶奶主意的……”

    林齐拧着眉头死死的盯着沙心月:“什么人打你的主意?”

    沙心月沉默了一阵,然后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无奈何的看向了林齐:“几个狗娘养的皇子而已!”

    和沙心月在一起这么多天。林齐还是第一次听到沙心月爆粗口。尤其让林齐惊讶的是,她爆粗口的对象居然还是皇子!血秦帝国的皇子都是狗娘养的。这可是将血秦帝国的皇帝和诸多皇妃都给骂了进去。

    深知沙家这一窝狐狸没什么忠君爱国之心,林齐依旧为沙心月的这句话绝倒。

    沉默了一阵,看着沙心月那张扭曲的面孔,林齐又想起了和普愚商定的一些事情,他不由得笑了起来:“也好,那,你欠我十次人情,以后慢慢还吧。对了,有件事情很有趣,你有没有心情参加?”

    沙心月的眼珠骤然一亮,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脸色微微一变,凑到了林齐的袖子上仔细的嗅了嗅,然后眼珠骤然变成了惨绿色,和野狼一样的惨绿色:“九转炼神香,你碰到了天庙的神棍?呵,起码是存了千年的九转炼神香,这家伙好大的手笔,难不成是天庙专门侍奉神灵前香火的诵经人?”

    林齐一愣,难不成普愚还真是在侍奉香火的诵经人?原本林齐以为这诵经人的身份就和仆役差不多,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了。看沙心月的表现,似乎这侍奉神灵面前香火的诵经人,是极其有地位的大人物。

    摇摇头,将这个疑问暂时放下,林齐将普愚的来历和来意说了一遍。

    沙心月‘嗤嗤’的笑了起来,笑得身体不断的抽搐着,就好像一头刚刚偷了三只小母鸡的狐狸一样。她翻着眼睛低声笑道:“原来是这样?有趣,很好,姑奶奶我的麻烦可以一并解决了。嘿嘿,姑奶奶最害怕的就是那老不死的皇帝玩强行赐婚这一招,现在么……”

    幽幽叹息了一声,沙心月无奈何的伸出双手,慢条斯理的旋转了一圈,无比沉醉的自我感慨道:“一个女人生得太美也是一种罪啊,呵呵呵呵,总有那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货找上门来!唉,你说姑娘我刚刚回双阳赤龙城,这美名就传进皇城了,这才真是让人头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