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妈妈还送给了蝴蝶一条丝巾和一件新编织的白色毛衣。

    蝴蝶并没放在心上,那条丝巾上班戴时被眼毒的单位同事认出说是一个顶级名牌,这一条丝巾就价值不菲。后来蝴蝶就再也不戴了,收藏到了衣柜里,如今只是成了念想物。

    “去你哥家?这个,这个不太好吧?”蝴蝶觉得自己说得都有些结巴。

    “今晚有个烧烤。”庄有生嘴角抽了一下。然后接着说“你既然想请我吃饭,我想不如叫你来一起吃烧烤算了。也算是你还我人情了。”说着,他扭头看着蝴蝶。那眼神那么专横,那么肯定,显然已经不容蝴蝶再做任何改变。

    蝴蝶坐在车子,半晌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好在他开车很专心,也不同她说话,一路上一路沉默。≈1t;i>≈1t;/i>

    蝴蝶暗暗叹了口气,想这算什么事情?这样莫名其妙跑到人家家里去吃什么烧烤?他哥家人还不认为我们是那个什么?

    蝴蝶简直就不愿想下去,太丢人了。好在如今的蝴蝶毕竟成长了许多,不会再像当年那般任性而为了。

    虽然心里满满的不痛快和别扭,但面上依旧表现得很平静。只是心里,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个叫翻江倒海,一脑子在折腾,见了面多尴尬,人家哥嫂会用什么眼神看自己,一起吃饭多拘束等等,越想越别扭。

    忽然,庄有生瞥了眼她,轻声问道“想什么?”

    蝴蝶猛地悟过来,说“没想什么?”

    庄有生用一种淡的几乎完全不带语气的口吻说“我哥嫂是很好相处的人,你不用害怕。”≈1t;i>≈1t;/i>

    蝴蝶感觉自己的说话就像蚊子一样在叫“我只是觉得这样冒失不太好吧,还有,我这就空手去你家吃饭,什么东西也没准备,似乎不合情理。”

    庄有生天生也是个不拘俗理的人,在他看来这些乱七八糟的礼节都可以直接忽略,不就吃个饭。所以他就显得很无所谓说“不用讲究这些个。”

    蝴蝶有些来气,暗想,你不介意,不等于别人都不介意。这世界上人都一个想法哪还有那么多人情世故需要去处理?这人看来也是半生历练过的,怎么就这么不明道理?

    “我们要不还是——”下半截话还没怎么说,庄有生却在那里说道“都快到了。”

    蝴蝶就僵在了那里。

    庄有生自顾说着“其实让你来还有些别的原因。”≈1t;i>≈1t;/i>

    好嘛,这是一个套连着一个套,自己就像是猎物一样,主动上门被套。蝴蝶咬了咬嘴唇,听他怎生说下去。

    “上次林漠田让我给你画幅画的事,你还记得?”

    蝴蝶猛然想了起来,那还是年后的一次饭局上,林漠田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提出了让庄有生给蝴蝶画幅画。蝴蝶当时一再推脱说不用了。

    林漠田就摆出一副尊者的口吻说小何啊,要的,让有生给你画幅画,有生啊,这事就交给了你。

    他是泰斗,是前辈,他习惯了颐指气使,他的话谁敢不当回事?你若真不当回事,说不定哪天他就给你个好看。

    其实当时庄有生对蝴蝶并没什么好感,一点感觉都没有,听到这事,也有些心烦,不过当着那么多绘画界老前辈的面,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就不情不愿地应允了。但是事后也是寻着托词一再推延,想大家慢慢忘记也就是了。≈1t;i>≈1t;/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