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发生的事很多,只不过因为她要照顾年幼的溪儿,所以他们都没有告诉她,不让她知道墨家牵连的事。

    可是如今他们都瞒不住她了,墨家牵扯的事太多,他们越查越深,甚至因为他们的探查碰触到天音楼的底线,天音楼不得不行动要阻止他们继续探查下去。

    而墨焉也再不能独善其身,即使他们再如何保护她,天音楼和墨家城还是千方百计的把她拉了进来。

    成清怀叹道:“我们在明,他们在暗,防不胜防,而且因为我的关系,还牵扯连累了其他人,特别是这两年来,我们次次撞钉,处处碰壁,很多事都被他们桎梏着不得作为,是以墨行和我商量,我必需要摆脱清怀的身份,清怀先生的名头太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只剩下一个空名而不能作为,是以我们设计了假死,以躲避天音楼的桎梏。”

    可惜天音楼也不是轻易就能骗过的,第一次在黄河边,辽国细作刺杀清怀先生,成清怀将计就计,故意装作为救百姓跌入了黄河生死不明,然后他悄悄的前往蜀地,但天音楼并不相信他轻易就被刺杀而死,经过追查,最后在蜀地发现了他。

    双方一番周旋后,无意间遇到同样被天音楼追杀的韩无意,成清怀心中一动,如果要假死,还有哪个原因比得上被天音楼的杀手杀害更有说服力。

    后来在峨眉山,他故意被天音楼的高手打伤,被迫摔下悬崖,连悬崖下清怀的替身尸体都准备好,让天音楼找到尸体而相信清怀先生真的摔崖而亡。

    为了进一步麻痹天音楼,受了伤的成清怀便离开了中原,前往西域寻找五年前就归国的陈清让,而墨行则在为他建立了衣冠冢后,就被暗中埋伏的杀手抓回了天音楼,因为天音楼盛名天下,但却没几个人知道天音楼楼主的真实身份,墨行决定深入虎穴,要查清楚天音楼楼主的身份,这个隐藏最深,在背后搅弄风云、操纵一切的幕后人。

    墨行是自己要回天音楼的,所以他对自己将要面对的事早已心中有数。

    墨焉心中百般滋味,忍不住问道:“那你还有他的消息吗?”

    成清怀摇头道:“没有,但到了合适的时机,他会主动联系我,所以焉儿你别太担心,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墨焉默默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呢,你为什么要假扮成六师兄的模样?”

    成清怀意味深长道:“你知道的,我行走江湖多年,近年来在朝廷里也多有露面,知道我的人太多了,以我的身份很多事都无法参与,而我又不能凭空捏造一个身份出来接触天音楼,思来想去,只有六师兄的身份最适合。”

    墨焉不解道:“为何如此说?”

    “墨家神器现世,得之可得天下!因此你觉得天音楼主想要的是什么?”

    墨焉点头道:“天下!”

    成清怀微笑道:“如今中原四分五裂,外族虎视眈眈,想要这中原天下的人不在话下,天音楼有这逐鹿之心无可厚非。而墨家城为了以墨而行也参合了进来,只怕当初他们也曾邀约墨家大寨一起出山,但被墨家大寨坚决反对,所以两家人因此更生嫌隙,或者墨家大寨拒绝时,言辞犀利,让墨家城和天音楼都心生忌惮畏惧之心,因此墨家大寨才遭了这灭顶之灾。”

    墨焉沉默了片刻,才黯然道:“我从没听我爹爹和娘亲说过这样的事。”

    成清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而天音楼是绝对不会容许一棋走错,满盘皆输的事情发生,不管墨家大寨是不是真有能力阻止,他们都不容许墨家大寨搅局。”

    “那这和六师兄有何关系呢?”

    成清怀微笑道:“六师兄是太乙观弟子,同时也是月氏国摄政王,天音楼既然有心逐鹿,对西北的外邦交好也是必要的。一来我与六师兄相知,他的言行举止我可以模仿几分,而且同是太乙观弟子,能与我使出同样的武功,也就不足为奇了,二来他们想要取出墨家神器,需得借助西域国家的力量,六师兄的摄政王之名,他们求之不得。”

    墨焉想了想,道:“墨家神器是后面的事吧,难不成这也在你们的计划里,你们料事如神早就知道墨家神器的存在?”

    成清怀好笑道:“我们可没有料事如神的能力,墨家神器确实是后面的事,但无论如何我借用六师兄的身份出面,很多事情都好办得到,而发生墨家神器这事是我始料未及的,离开天山回到月氏,我们连续几日的商讨,加上天音楼也派了人来试探,所以焉儿,我们要回中原了。”